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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停!不打了!”初陽瞅準機會猛推林宇一下,借力後撤,退出了近搏圈說:“這是拍武打片麼?”
林宇一屁股坐在地上,喘著粗氣擦著鼻血說:“怎麼,怕了?”
初陽不以為然地笑了一聲:“你要多鍛鍊了。”要是真打,你小子還不得殘了。他掏出手帕扔給林宇:“你小子怎麼回事?上來就打。”林宇接住了疊得整齊的手帕,嘴上不饒人:“怪胎!這年頭還有人用手帕!”他連這個也吃醋,因為小葵也有著和他一樣的習慣,不用紙巾用手帕,恐怕也是來自他的影響。他知道自己純屬偷襲得手,其實根本不是初陽的對手,報復性地攤開初陽的手帕,呼哧呼哧擤了滿滿一大把鼻涕和鼻血的混合物,團成一團扔在他腳下以示挑釁。
初陽一屁股坐在他旁邊,掏出香菸來,又想起這是在山林裡,遂又揣回口袋。溫柔的風帶著溫暖的陽光拂過兩個人。
“你不該這麼走掉。”初陽看著遠山,忽然開口。“小葵醒來看不到你,該有多難過。”她一直在不停地找,找初陽,找被一隻看不見的大手揉搓得面目全非的時光和那些溫暖。他不要她再尋找。
會嗎?可她愛的是你。十多年了,一直是你。林宇也看著遠山,不說話。
“我沒有想到,十多年前的離開會讓小葵這麼受傷。我以為時間會撫平一切創傷。”初陽傷感地說。“如果我知道會這樣,肯定不會選擇不辭而別。”
“你那時候為什麼離開?”林宇問。關於這段往事,他的瞭解全部來自小葵的隻言片語,如今當事人就在眼前,問個清楚也好,輸了也要做個明白鬼嘛。
初陽笑了一聲:“那時候小,不懂事。小葵的爸爸找我談過話。”他看一眼林宇,說:“那時候覺得世界怎麼會是這樣不美好。我站在那裡,就是那。”他指著遠遠的石羅村:“村邊的那一塊巨石,下面是老高的懸崖。我就站在那裡,想要縱身跳下去。”
林宇打了一個寒顫。他去過那塊巨石,站在邊緣朝下看,大風挾裹著冰涼的霧氣往上撲,令人膽寒。一個人要有多痛苦絕望,才會在那麼美好的年紀想要從那裡縱身一躍?
“小葵一直帶著你摔落在懸崖邊上的手機碎片。”林宇說。“可以想別的辦法啊,幹嘛就要跳。” 太遜了。他心裡想,遭到阻撓而已,只要兩人心意相通,總會有辦法的。
初陽笑笑,按滅了菸頭,到了現在,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快要跳的時候我看到春生的爸爸向我跑來,原來是春生摔斷了腿。我隨他匆匆把春生送去縣城裡的醫院,忙了幾天才顧上回村裡。”到村裡的時候是深夜了,他向自己的屋子走去的時候,聽到隔壁的外婆一家在燈下一邊脫玉米粒一邊嘆息。悄悄立在窗外聽了片刻,才知道他們都誤以為他跳崖死了,而小葵哭鬧了兩天,被她爸爸和羅蕊姨媽接回城裡去了。他抬頭看了看冷清的夜空,想也許都是天意吧。收拾了必要的東西,連夜離開了石羅村。
剩下的故事,林宇從春生那裡瞭解到了大概的情形。但是他還有一個疑問:“小葵說他們在很長時間裡都沒有放棄找你,小葵的爸爸也差人到處尋找,為什麼都沒有訊息?你不是省大紀乾夫老先生的學生嗎?”
初陽搖搖頭:“我不是省大的學生,雖然當年我收到了錄取通知,但是去了省大不到一星期,覺得完全不是我想要的樣子,就沒有入學。”
“那你是怎麼成為紀乾夫老先生的學生?”林宇追問。
“和紀老結識純屬偶然。”初陽伸手摸了摸臉上被揍的地方,發燙發漲,不用說,肯定是腫了,他呲了呲牙,臭小子,用力不小。“我不想上大學,可上大學是春生唯一的出路,我得幫他實現這個夢,而且我也得好好活著,希望有朝一日和小葵相遇的時候,會為我感到驕傲。於是就在學校附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