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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想我在車裡打了幾個滾。撞了頭,扭了腳……&rdo;
&ldo;掉了一個指甲,劃破了臉,還差點染上肺炎。你真是個倒黴蛋。&rdo;
他一擺腿,站到了地板上,走到壁爐前。
&ldo;你的身體可恢復得真快。&rdo;她說。
他把匕首綁到臂上。&ldo;我們漁民都是很結實的。那些衣服呢?&rdo;
她起身站到他身旁:&ldo;你還要衣服幹嗎?該睡覺了。&rdo;
他把她拉過去,抵住他赤裸的身體,用力地親吻她。她上下撫摸著他的大腿。
過了一會兒,他脫身而出,從壁爐臺上拿起他的東西,拉起她的一隻手,一瘸一拐地領著她上樓。兩人上了床。
30
寬闊的白色快速路在巴伐利亞的山谷中蜿蜒盤旋,伸進山中,在參謀部的那輛賓士的後座上,坐著陸軍元帥格爾德&iddot;馮&iddot;倫德施泰德,他一動也不動,面帶倦容。他已經六十九歲,深知自己喜歡香檳酒遠勝過喜歡希特勒。他那憂鬱的瘦臉上映出比希特勒其餘的軍官都要漫長而坎坷的經歷:他被貶黜的次數之多,連他自己都記不得了,但元帥每次都會召他回來。
當汽車駛過十六世紀的貝爾切斯特花園村時,他想不出希特勒為什麼一原諒他就讓他重掌軍權。金錢和名利對他來說,已經沒什麼價值,他已晉升到最高的軍階,勳章在第三帝國也毫無價值,而且他相信,在這場戰爭上贏不到榮譽。
是倫德施泰德第一個把希特勒稱作&ldo;波西米亞的下士&rdo;的。但總的說來,那個矮子對德國的軍事傳統一無所知,對軍事戰略同樣一竅不通‐‐儘管也有靈光一閃的時候。不然的話,他就不會發動這場戰爭了,因為本來就是打不贏的。倫斯特是德國最優秀的軍人,而且他在波蘭、法國和俄國已經證明瞭這一點,但他對勝利不抱任何希望。
儘管如此,他和那一小夥正在密謀推翻希特勒的將軍們仍然毫無瓜葛。他身上那種德意志武士的血誓精神畢竟太強,令他不會參與任何陰謀之間。對也罷,錯也罷,他的國家正處於危機之中,他除了奮起保衛它以外,別無選擇。他覺得自己像是一匹老戰馬,如果待在家裡,只會感到羞愧。
如今,他指揮著西部戰線的五個軍團,麾下有一百五十萬人。他們並不像期待中的那樣強大‐‐有些師不過比從俄國前線撤下來休養的傷兵稍強,又缺少裝甲部隊,何況還有不少非德國人的雜牌軍。不過,只要倫德施泰德部署得當,他仍能將盟軍拒於法國之外。他現在要和希特勒商談的,正是部署問題。
車子爬上凱爾斯坦山,駛抵路盡頭山腰中的一座青銅大門前。一名黨衛軍警衛按了一個按鈕,門嗡嗡響著開啟了,汽車駛進由青銅燈照亮的長長的大理石隧道。司機把車子停在隧道盡頭,倫德施泰德走進電梯,坐到一個皮座上,升向四百英尺上面的&ldo;鷹巢&rdo;。
在接待室裡,拉頓休伯接過他的手槍,留他等候。他不以為然地打量著希特勒的瓷器,腦子裡想了一遍自己要說的話。
幾分鐘之後,那個金髮碧眼的貼身警衛回來,引領他進了會議室。
那地方讓他聯想起十八世紀的宮殿。牆上掛滿了油畫和壁毯,屋裡有一尊華格納的半身像,還有一座頂上有一隻銅鷹的大鐘。從側窗望出去,景色十分宜人:薩爾茨堡群山和下斯伯格峰一覽無遺,山中埋葬著腓特烈大帝。房間裡的幾把奇特的鄉村式座椅上,坐著希特勒和他的三位參謀人員:西線海軍司令西奧多&iddot;克蘭克海軍上將、總參謀長阿爾弗雷德&iddot;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