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第1/2 頁)
布勞格斯聳了聳肩,答道:&ldo;在這種情況下,毫無可能。&rdo;
05
&ldo;荒涼&rdo;這個字眼正是為這種地方創造的。
這是陰鬱地突兀於北海的一座j形石島。從地圖上看,如同一根折斷了的手杖:其彎曲的杖頭朝著阿伯丁,而折口處有如鋸齒般的杖身,則氣洶洶地指向遠方的丹麥。全島長十英里。
沿島的海岸多是聳立於冰冷海面之上的懸崖峭壁,沒有半處適宜遨遊的海灘。海浪為這種粗暴所激怒,兇猛地撲打著岩石。但小島千百年來已習慣於這種暴戾,傲然挺立,不予理睬。
j形石島內環中的海面比較平靜。浪潮把大量的泥沙、海草、浮木、泡沫和貝殼拋到岸上,日積月累之後,居然在崖壁的腳下和海水之間,形成了一片月牙形的地面‐‐一片多少可算作海灘的地段。
每逢夏季,崖頂上生長的植物就把不多的種子撒到海灘上,猶如一個富人把幾個小錢扔給乞丐。如果冬季還算暖和、春天又早早到來的話,一些種子就會勉強生根,但其生命力絕支援不到開花結果的程度,因此,海灘年復一年地只有靠施捨度日。
在小島上,由於峭壁阻隔了海水的侵蝕,土地上生長繁殖出了綠色植物。大多是野草,僅夠餵養幾隻瘦骨嶙峋的羊,但足以把表土固定在岩基上。此外還有些灌木,全都是荊棘,為野兔提供了家園;小島東端的背風坡上則挺立著一片傲岸的針葉樹。
高地是石南的天下。那個人‐‐是啊,島上住著一個人‐‐那個人每隔幾年就會放一把火,燒掉石南,讓野草得以生長,綿羊也就可以在這兒放牧了;但是過上兩年,石南又會捲土重來(天曉得來自什麼地方!),把羊群逼得節節後退,直到又一把火把它們燒光為止。
島上的野兔是本來就有的,而綿羊則是人帶來的。那個人所以在這裡,是要放養羊群;鳥類在此棲息,是因為它們喜歡這座小島。鳥的數量成千上萬;有長腳的崖鷚,它們翱翔時啁啾而鳴,俯衝時‐‐宛如噴火式戰鬥機撲向天際的麥塞施米特‐‐又會噼啪作響;有秧雞;那個人雖然很少見到,卻知道它們的存在,因為他總是被它們的嗚叫吵得夜不能寐;有渡鴉、食腐肉的烏鴉、三趾鷗和遮天蓋地的海鷗;還有一對鷲,那個人一見到它們,就開槍打,因為無論來自愛丁堡的博物學家和專家們怎麼對他解釋,他就是知道,這對鷲不只吃死羊的肉,也捕食活羊羔。
風是島上的常客,大多數來自東北方向。它時常帶來雪雨和寒霧這樣一些不受歡迎的禮物;有時雖然是空手而來,卻狂呼怒吼,把灌木連根拔起,把樹木吹彎了腰,把咆哮的大海掀起陣陣卷著泡沫的怒濤。風無止境地吹著,這顯然是失策的。如果它突然來訪,就會讓小島措手不及,從而造成某種真正的災難;但由於它幾乎總是在這裡,小島就學會了在風中生存。植物把根扎得深深的,野兔藏身在灌木叢的深處,樹木生來已經把腰彎好,準備接受狂風的鞭笞,鳥類則把巢築在突巖的隱蔽處,而人深知狂風的肆虐,頗有匠心地把住房建得矮小堅實。
這棟房屋是由大塊的黑色石頭和石板建造的,顏色與大海相同。窗子很小,門鑲得很緊,煙囪是松木的。房屋聳立在島東端的山頂上,靠近&ldo;手杖&rdo;的斷根處。它頂風冒雨屹立山巔,並非為了炫耀,而是便於那人俯視羊群。
十英里之外,橫跨全島的另一端,在多少算作海灘的附近,還有另一棟十分相似的房屋;但這邊沒有住人。這裡原先還有另一個人,他自以為自己比這座小島本身更瞭解這裡的自然條件,以為自己有辦法在這裡種植燕麥和馬鈴薯,飼養幾頭乳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