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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梳洗,渾身頓時舒服了些。秦妗穿過竹林,走到許姨娘的院中,到處尋了尋,這才在小廚房中看見了她。
她穿得樸素,正在灶上忙碌,熱菜的香味兒直直飄出小廚房,在秦妗的鼻尖打了個轉,激起她的餓意來。
「妗兒,」許姨娘擦了擦額間的細汗,一抬頭,忽然瞥見秦妗扶門而立,有些訝異:「油煙太重,你別站在那裡。」
秦妗笑了笑,沒有動。
許姨娘蓋了鍋,咕嘟咕嘟地燜著羊排,端起兩盤精緻好看的小菜,走到秦妗跟前:「我還說把這些菜送去棲月閣給你嘗嘗呢,正巧你來了,不如就在我院裡用點晚膳罷。」
秦妗盯著她親手做的菜餚,默默點了點頭。
此刻,王府裡的衛岐辛放下手中的木劍,微微喘了口氣,望著天際漸漸亮起的月牙,喃喃自語道:「也不知她做得如何了?」
唔,按照秦妗的性子,定是在千方百計地想辦法惹哭那個許姨娘罷?
全然不知真相的衛岐辛欣慰一笑,又挽了個劍花,偏頭問著:「章老,您看我這樣對不對?」
「對著呢,非常對,」章老怪苦惱地坐在一旁,錘著肩膀,低聲罵道:「臭小子,練一下午了,你不累,老夫還累呢。」
這京城第一紈絝,習武像是打了雞血似的,還真洗心革面啦?
第38章 霧東路上
秦妗在許姨娘處吃了頓飽飯, 連秦相的份兒也沒留下。
不得不說,這縣丞小家出身的許姨娘廚藝實在不錯,她沒法與之媲美。
衛岐辛的手藝是標準的宮宴級別, 重在搭配與賣相;而許姨娘則是能把尋常菜餚的味道做到極致, 難怪秦相這幾年來到了晚膳時間就往她院子裡跑, 比上朝還準時。
秦妗告辭時, 唇角都是無意識地上揚著。她步子輕快,穿過竹林, 選了條回屋的小徑, 悠悠走了上去。
月色溫柔似水,繁星點點,看得人心情舒暢。
正在此時,牆角兩道婢女閒聊的聲音傳進了秦妗的耳裡。
「翠蘭, 你這是要去哪兒呢?」
「許姨娘又讓我去窖裡拿壇清酒,說是要做什麼莓果酒。」
「天天就她事兒最多,還真把自己當主子了, 使喚你一點也不客氣!」
「就是,她一個姨娘, 按照規矩只能使兩個丫鬟,相爺抬舉她, 又把我們給派了過來, 結果她倒不知羞,事事都讓叫我們做, 呸——」
翠蘭和另一個婢女正小聲咒罵得痛快,忽然餘光瞥見一抹繡白人影從樹林背後走了出來。她仔細一看,竟是大小姐。
秦妗的面容掩在樹影下,看得不是很分明。
兩個婢女立即住了口, 乖乖行禮。
秦妗眸光凝淡。以前也有下人背地裡抱怨許姨娘,那時她不以為意,只覺得這女人連自己屋裡的人都管制不住,實在無能。
而現在——
「你們兩個,私下議論主子不是,嘴如長舌,心比天高,相府可放不下兩尊大神,現在就去領了契拿著月錢走罷。」
任由兩個婢女下跪求饒,她不再多說,轉身離去,蹙著眉頭,自己都有些疑惑。
為何剛才心中會生出淡淡的怒氣來,還為許姨娘出頭?
後面兩日中,許姨娘知道了秦妗為她管教下人的事,十分感激,但不曾流淚。
秦妗又花了不少時間給胖弟弟親手做了件墨白的小襖子,秦相都大為欣慰,但這樣的程度依舊不夠許姨娘落淚。
末了,秦妗想起前些日子許姨娘的父親病逝,便與她聊起此事來,雖然許姨娘眼角濕潤,但仍然堅強挺住。
緬懷她的父親,疼愛她的兒子,為她處罰下人,無論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