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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如何稱呼?」
「草民名喚溫清德,曾在先朝任過幾年翰林小官,告老還鄉後便在家中閒撰了幾本書。」
衛岐辛的神色更加恭敬起來。江湖上的章老怪他可以不認識,但眼前這位溫清德可不一樣,是秦相當年在翰林院任職時的老師,更是當今有名的學儒。
既是秦相的老師,又怎麼……
「原來是溫老先生!那您為何會遞廉閣老的門帖,說是來教導小王的呢?」
溫清德無奈地搖了搖頭,低聲說道:「王爺您素來不喜讀書,但老夫此次前來是受某位千金小姐所託,還望你今後認真進學才是。」
衛岐辛瞭然,不得不佩服秦妗的手段,竟能借了與秦家相對立的廉家名頭,請出學儒過來教他。
畢竟只有這樣,才不會讓旁人揣測。一同爭搶攝政大權的王府和相府之間突然有了密切聯絡?這會刺激到那群頑固派的。
秦家小姐這樣貼心,真是感動得他難以推辭。
呸——
溫清德看出了小王爺的不情不願,和藹一笑,從背後的書架上抽出了那本前朝野史,神秘說道:「王爺對這本書感興趣?」
衛岐辛迷惑不解,點了點頭。
「正好,老夫對此書倒有研究一二。」
衛岐辛眨了眨眼:「那先生不妨一說?」
「想要讀懂這本書,王爺當然得先了解一些前朝的歷史。譬如那位以淫/亂後宮聞名天下的顯宗——」
挑這樣的歷史人物入手開講,姜當真還是老的辣。
溫清德到底是個門生無數的大學儒,不費吹灰之力便讓衛岐辛集中了精神,饒有興致地聽起了他自以為是野史的正史。
兩人談得見機,在書房一直待到了正午,衛岐辛才意猶未盡地放過了老先生,還邀他共進午膳。
不得不說,秦妗的確聰慧有眼光。
她請的溫老先生並不是個刻板的教書人,反而講究因人而異,風趣幽默,很快便抓住了小王爺求知的心。
「那魏顯宗實在無能,漳州知府與當地上下官員相互勾結一事竟然都處理不清。」
衛岐辛說著話,為溫老先生斟了一盞清酒,笑道:「平日只知道沉迷酒色,還發生了如此多的荒唐趣事,溫老您講得太妙了,小王現在都還沒聽夠呢。」
「哪裡哪裡。」
溫清德撫著鬍鬚,輕輕擺手,眼中閃過一絲興味:「那倘若是王爺,會怎麼處理漳州貪汙一事?」
幾杯小酒下肚,衛岐辛也來了精神,帶著微醺的面容美如冠玉,墨色劍眉下的桃花眼正流光溢彩地看著老先生:「這有何難?那漳州知府到任後與士紳大戶們結交上了關係,因此上下口風一致,相互包庇,大理寺便尋不到狀告證據。既如此,便把知府升任調離,看似是升,實則讓他們之間的交流變難,再暗自挑撥,本王就不信他們還露不出馬腳!」
「孺子可教也。」
溫清德點點頭,對小王爺不吝誇獎,直把衛岐辛誇得尾巴都翹上了天:「王爺,那前朝大將軍王琪手握重兵後,行事張揚,不可一世,又該如何做呢?」
衛岐辛有了醉意,唇邊的笑容逐漸變深,略帶了些狡黠:「捧得高,摔得狠。」
他繼續道:「對大將軍禮讓三分,賜下無盡寵愛,讓他坐實功高蓋主,犯下大錯以後,再一網打盡!」
此時的衛岐辛眼眸微眯,神色莫測,看上去倒真像個深諳謀略的王爺。
晉朝衛氏的皇室血脈,讓他天生具有三分凜然的氣勢,如同一柄高雅的寶劍,雖然尚未開刃,但已經寒氣逼人。
溫老先生沉默片刻:「王爺這樣做是何道理?」
「小王當年在賭場裡,一賭便是三天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