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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看的。」謝嘉然慢吞吞說,聲音裡帶了一點不易察覺的困頓倦意。
梁夙年說:「確實,之前我看習慣了也覺得挺可愛,不過現在就不覺得了。」
謝嘉然偏頭問:「為什麼?」
「因為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
梁夙年指了指本子,說:「上面那些,都沒你畫的好看。」
笑眯眯的,很難讓人不覺得他是在吹彩虹屁。
太陽越落越低,陽光帶著弧度,跳躍鋪撒入每個樓層。
梁夙年問了謝嘉然想喝什麼,下樓找到自動販賣機,付款時和一個同班男同學碰見,對方驚訝的目光在他臉上來回掃蕩。
「稀罕事,咱們政法大才子竟然也會上圖書館了?這是破天荒頭一回吧?確定我沒眼花?」
梁夙年彎腰取出兩瓶蘇打水,睨他:「幹嘛,我還不能來圖書館了?」
「不是不能來,就是稀罕知道吧。」男同學道:「你從大一就沒來過圖書館吧,今天怎麼這麼有興致過來打卡了?」
「不是打卡。」
梁夙年想了想,給自己這趟行程精準定位:「應該可以勉強歸類為精準一對一臨時輔導老師。」
「老師?」男同學樂了:「哪位小朋友有這個榮幸得咱們政法系大才子的一對一輔導啊?」
「嗯……一個藝術細胞豐富,理科邏輯細胞略顯欠缺的未來藝術家。」
梁夙年拿著水回到三樓時,未來的藝術家小朋友已經撐不住趴在桌上睡著了。
墊著腦袋的那隻手壓著他花裡胡哨的筆記本,右手指間還反夾著支筆沒撒手。
眼看筆尖都要觸到臉上,梁夙年伸手過去及時將筆抽出,只是收回時受到阻礙,小拇指和無名指被睡夢中的人無意識勾住,然後蜷起手指握在掌心。
睡著比醒著還粘人,倒真像個離不開人的小朋友了。
梁夙年笑笑,沒叫醒他也沒抽手,就這麼任他抓著。
幸好他剛剛來時順手抽了幾本書,現在正好看看打發時間。
過了會兒,覺察到手被拉著蹭了兩下,他扭頭去看,睡著的小朋友估計是被太陽晃得不舒服了,迷迷糊糊蹙著眉心往他手後躲。
梁夙年逗弄似地故意往後挪了些,謝嘉然眉間褶皺更深,收緊手指,額頭在他手背上不滿地蹭了蹭。
悄咪咪惡趣味了一把的梁夙年嘴角彎出更大的弧度,掃了眼桌面,挑出一本書立在他面前幫他擋住陽光。
他旁邊的空位上是有人佔座放了教科書的,書主人在太陽即將落山時才姍姍來遲。
是位女同學,估計是下午在宿舍睡過了頭。
這個時候來自然不是為了繼續看書,收拾了東西準備離開之際才認出旁邊坐著的是誰,微微睜大眼似乎是想說話,梁夙年趕緊做了個「噓」的手勢,又對她指了指旁邊。
女生順著他的動作歪了歪頭,看清睡覺那位的臉以及他二人此刻的動作,眼睛更亮。
閉緊嘴巴做了個「ok」的手勢,忍著迫不及待想要上翹的嘴角,抱了書匆匆離開。
當晚,不知是誰將兩人在圖書館的背影照片放上的清大校園論壇,配文只有簡簡單單四個字:
賞心悅目
貼下討論熱烈:
【這麼難得的校花校草同框出現都能被你撞上,兄弟,買彩票去吧。】
【這就是所謂的辨識度嗎?不過一張背影照,除了他倆,我居然完全想不出其他人來。】
【好看的人連後腦勺都好看,這句話我終於信了。】
【兩人關係是真的很好呀,之前說什麼不合的果然是謠言,漂亮的人就該和漂亮的人做朋友不是嗎?】
【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