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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陣在陰暗的廠房中抬起頭。
那烏鴉像是帶著利爪般,渾身是血地生出翅膀,飛出屋棚,衝入大雨中。
就像屍體中誕生了一個惡魔的信使。
這不容人深思的場景讓幾個膽子小的當場嘔吐起來。
冷翊今也是過了好半天才彷彿從一個噩夢中回過神,他怔怔地喘了幾口,鄙夷而又諷刺道:“如果他不是罪犯,也許會是個鬼才。”
而站在眾人之中看上去最為冷靜的徐陣,他已經衝進了雨幕。
暴雨如注。
這隻烏鴉還活著,他也沒有跑遠……
徐陣向四處的茫茫大山看去,但是除了陰沉沉的冷意,山嶺一片昏暗,他們還能看見什麼。
冷翊今開始屍檢工作,告訴身邊做記錄的同事:“死亡時間有兩天以上了,所以比範媛媛的屍體腐化程度更嚴重,死者在死後沒多久就被肢解了,頸椎處的傷是從椎間盤斷開,看來很懂得利用關節,果然是‘老手’。”
法醫冷笑幾聲,而從門外走進來的徐陣已是滿身溼透,他年輕冷漠的臉還帶著幾分微怒,髮梢上的水滴流淌過俊俏的面容,此刻更顯得面無血色。
他只是接過冷翊今的話,繼續說:“地板上有放過工具箱的痕跡,他的工具齊全,肢解的過程也很迅速。”
冷翊今觀察著頸椎處的斷裂面,又看了看死者的口腔:“不是死於機械性窒息,兇手好像在死者背後開了一個小洞……小心一些,幫我翻一下。”
徐陣看著他們繼續進行初步得檢驗工作,也看著又一個青春而充滿活力的生命逝去。
她和範媛媛同樣清純可人,年齡相仿,穿著一身碎花連衣裙,平靜地躺在花草堆成的地板上面,神情痛苦。如果忽略可怖的傷口,少女就像一個可憐的布娃娃。
他已經能夠清晰地感覺到,“烏鴉”就像一隻暴躁的野獸,它在屠殺之前盡情凌/辱並享用了獵物。
這裡是把動物變成“肉”的地方,這個女孩是他的“獵物”,也是他的“食物”。
“破繭”需要更多的營養,也需要有人為這偉大的一刻奉獻出自己。
就像他曾經在“冰洞”裡留下的那句話——你要奉獻給我什麼,生命、軀體還是鮮血?
有什麼東西,頓時狠狠地刺入內心,徐陣從自己的漆黑的眼眸中看見——
他看到一隻烏鴉,羽毛沾滿新鮮的處/女之血,立在*的樹枝上面,那黑曜石般的雙目中帶著冰冷刺骨的視線。
它在審視這地獄般的人間。
☆、第四十一章 共情與夢境
第四十一章
夏季的夜晚朗星懸空,令人心曠神怡,鬱鬱蔥蔥的樹冠伸向繁星,樹幹粗糙而清涼。別的情侶都在纏纏綿綿、花前月下,初徵心在聽男朋友分析死亡原因、案件性質和兇手刻畫。
“兇手將那隻烏鴉麻醉以後,塞在死者的傷口裡,算準時間等我們過去。當時,他一定在附近,因為他要親眼看到這一幕。”
聽了徐陣的描述,初徵心都覺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繼範媛媛之後,被害的女孩是19歲的尹靈,她的背後被刀挖出的創口周圍已經結成一個血腥的圖案,死後被肢解,同樣也有被性/侵。
他們從女孩的電腦裡找出她與網友的一些聊天記錄,發現“烏鴉”從半年前開始,就憑著“安辛以”的身份結識了她。
恐怕範媛媛也是這樣落入圈套的。
“這次案子,我覺得有個地方,讓我有點在意了……”
初徵心看出徐陣從早到晚一直在想案子,她希望他還是能放鬆一下,就笑著說:“你吃過晚飯沒有?我外賣了兩個菜,還準備了番茄炒蛋和捲心菜,你好像還沒怎麼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