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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一向瞞的很好,至少在他去泰國之前,方家沒有任何知情的跡象。
“夠了!”他怒喝激動的人群,站起身來,他的身軀在這光線不足的小走廊裡顯得格外高大,竟能十足擋住那個小視窗透進來的白光。
人群安靜下來,都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彷彿他是天降之神,將要宣佈他們每個人的命運。他掃了人群一眼,又恢復了從前的冰冷,說道:“你們怎麼知道這些事?有什麼憑據這樣說她?在背後議論別人,你們不覺得丟臉嗎!”
“憑據?”老太太低頭自顧自的擺弄著菜,上了年紀的人說話總有些搖頭晃腦,她瞥他一眼答道:“我們到處都有憑據!我們這樓啊,前些日子被人貼的不成樣子啦!”
“貼的什麼?”
話音剛落,一隻紙飛機不偏不倚落在他腳邊,他望過去,走廊那頭一個淘氣的小男孩衝他吐著舌頭。周圍人若有若無衝他笑著,各自散了,各自去忙,一時間他又像處在孤島之中。
他拾起腳邊的紙飛機,輕輕開啟,在眼神觸到那張紙的一刻,他的雙手不自覺的發抖。她的照片就那樣被印在那張質地粗劣的紙上,笑容如花般絢爛,卻如陷入深淵泥潭,被世俗粗魯的撕掉花瓣,花蕊打成永遠解不開的結,孤單的飄零在黑暗之中。
照片旁那些粗鄙的話語不堪入目,更像是小報記者為吸引眼球而不擇手段寫下的文字,每一字每一句,都是鋒利的鋼針紮在他心口。他把那張紙緊緊握在手中縮成一團,指甲狠狠摳進去,紙上破了幾個洞,再伸開手,紙團慢慢張開,倒像耄耋老嫗那張皺巴巴的臉。
他把它塞進口袋,眉心緊鎖,眼中射放出犀利的光。這定是有人惡意中傷。
他在腦中過濾著每個與他不和的、曾經有過節的、甚至只發生過一次爭執的人,卻沒有一個人有必要用方若軒來做文章,即使用她做文章,也沒必要瞞著他,大可以公佈在電視上網路中,讓全世界人都看到。
而貼這種東西的人,應該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要把他們的關係暴露在方家人面前。
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一個名字,卻只有短短一瞬,而後便模糊了。此時,她已佔據了他所有的意念,所有的思想,所有的感情。
他只想見到她,他無法想象她現在有多難過,他不知道她前些日子是怎樣像一隻流浪貓似的縮在大街小巷,不知道她回方家的那一天,她捱了多少罵,又捱了誰的一巴掌,不知道她怎樣被她的家人像趕一隻狗似的趕出了家門……
他不知道,她已經變成了人人得而誅之的罪婦,已經被釘上了十字架接受道德的審判,所有人都可以打她罵她,以道德的名義湊熱鬧,可在這時,那個說過永遠保護她的人,卻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使她任人欺凌。
☆、第六十六章 尋
聶宏駿奔出這棟大樓,他竟不知該往哪裡走,四周都是路,四周卻都像是被堵了起來,堵的他心頭髮慌,像個溺水的人那樣張著大口不停的喘息。
他眯起眼睛,陽光是一片炫目的白,刺的他雙眼生疼,他一下子辨不清方向,只依稀循著她走過的地方,一步一步找過去。他彷彿可以看到,她留在地上隱隱約約的、那片帶血的腳印。
他來到元朗那間小餐館的時候,已經將近晚上十點鐘,周圍的小店陸續打烊。他隔了老遠,卻依然清晰的望見她的身影,那個瘦小無助的身影,頭髮隨便的挽在一旁,穿著簡樸的工作服,上面被濺上一層油膩。
昏暗的路燈下,她的影子顯得格外脆弱,面色暗沉,一雙眼睛也毫無神采。他背過身去,默默點了一支菸,尼古丁的氣味飄出來,他才覺得心中的沉鬱減少幾分,才能有力氣去呼吸。
他仰著頭,今晚是上玄月,輕細如鉤,更像是人哭泣過的淚痕,幾朵雲烏壓壓的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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