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神明隕落之時（完）(第2/2 頁)

熔岩、地裂、太陽風。然而直到最後，他選擇的依舊是雨。

勝者有知曉一切的權力。貝籬已死，無法回答。凱因斯只能詢問梅塔梅爾。

梅塔梅爾說，“貝籬大人是在一次深海之旅裡品味到了力量。在他心裡，自己是征服了大海呢，還是被洪水征服了呢？”

凱因斯便道，“越是擁有強大的力量，就越對強大的力量恐懼。”

“就是這樣。”

梅塔梅爾又說，“你曾經的隊友本想在咖啡廳裡等死，中途看見你們戰鬥的場景，又逃向邊緣的學校裡了。所以，不論說的多麼堅定，能活著還是想活吧？最後要和他們聊聊天嗎？”

“不用。”凱因斯一口否決。

“真是個無情的男人。”

“你剛剛去哪兒了？”

“去保護我的畫。畢竟那可能是我最心血的作品。”

“名字是？”

“之前沒有說過嗎？名字是《凡賽爾之夜》。我剛剛最後給它潤色了一下。”

“嗯。”

凱因斯靜靜等著。

梅塔梅爾輕嘆一聲，拿出了一個盒子。“順便去回收【諸神黃昏】。”

他們本來的計劃是讓一個普通士兵帶著【諸神黃昏】潛入。不過，讓一個普通人在神眷者的戰鬥裡存活還是太難了。

“【星輪】沒有回收嗎？”

“沒有。我想，它更願意躺在那裡。凱因，你覺得神器會有愛嗎？”

，！

“不知道。”

梅塔梅爾瞭然一笑。凱因斯的回答沒有超出他的預料。

他們一同走到井邊。

貝籬曾用自己的力量將它藏起。而貝籬一死，它的位置自然暴露。

短短的時間，它已經孕育出一汪神水。幽藍的水，倒映著天上的銀河。

只要將【諸神黃昏】和它置於一處，神的時代就會徹底終結。

“所以它到底是什麼呢？”梅塔梅爾調侃道，“比起你心臟裡的那個，它叫【創世紀】可能更合適。”

“取名也得分先來後到。”

“啊呀，真不容易。你竟然也會說笑話。”

只要將【諸神黃昏】投入，一切都會終結。

神明所賜予的一切都會被回收。

人類為了力量弒神。

人類又恐懼力量而歸還。

也就是說，力量從不屬於人類。

不。並不是。

唯獨一種力量屬於人類。

那才是人類的起源。

“凱因。”

“嗯。”

“你相信我嗎？”

“這個答案我早就給你了。”

“原諒我吧。”梅塔梅爾低聲笑著。此時的笑容不帶一絲虛假。

“不管看多少遍，不管猜多少次，我還是想聽你親口說。這就是，人的軟弱。”

話雖如此，梅塔梅爾手卻毫不猶豫地將【諸神黃昏】投入井中。

剎那間，天地變色。

巨大的光柱衝破雲霄，照亮整個黑夜。

在光芒中，凱因斯嘴唇微動，說出了那個字。

：()凡賽爾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