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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這幾句話的時候,他的聲音有些激動,而平時他那種堅定有力的語調說明他似乎並不是那種易於動感情的人。
羅朗恰恰相反,他彷彿有點兒歡天喜地;真好像他這種好鬥的天性,在接近也許並不是他引起、至少也是他並不想回避的危險的時候,得到了充分的發展。
①法語中的“很大一部分”(unebonnePartie)和比拿貝,即波拿巴(Bonaparte)諧音。
“好啊!將軍,”他說,“我們本來應該在里昂分手的,因為您已經好心地給了我一個月的假期讓我回布林家裡去。這樣我們就有六十法裡不能再在一起趕路了,就這些。我到巴黎以後去找您。不過,您如果需要一個忠誠肯幹的人,請別忘了我。”
“您放心好啦,羅朗。”將軍說。
隨後,他仔細地打量了兩個對手。
“首先,羅朗,”他對他的夥伴說,語氣非常溫柔,“別讓人打死,可是,如果可能的話,也別打死你的對手。這個年輕人不管怎麼樣是個有膽量的人,而總有一天,我希望所有有膽量的人都歸我。”
“一定盡力而為,將軍,請放心。”
這時候,客店老闆出現在門口。
“到巴黎的驛站快車套好了,”他說。
將軍拿起他放在桌子上的帽子和手杖;而羅朗卻故意不戴帽子跟了出去,為了讓人明白他決不會和他的同伴一起上路。
因此阿爾弗萊特·德·巴爾若爾斯一點也沒有阻撓他走出門去。再說,一望而知,他的對手是一個喜歡尋釁鬧事的人,而不是一個希望避免麻煩的人。
羅朗陪著將軍一直走到馬車前面,將軍登上了車子。“無論如何,”將軍一面坐下一面說,“讓你一個人留在這兒我心裡總不是滋味,羅朗,沒有一個朋友可以為你做證人。”
“啊!別為這些事擔心了,將軍;從來也不會缺少證人的。好奇的人總是有的,他們想知道一個人是怎樣殺死另一個人的。”
“再見,羅朗;你聽好了,我不是跟你說永別,我是對你說再見。”
“我聽清楚了,我親愛的將軍,”年輕人回答說,聲音幾乎有些激動,“我聽清楚了,我感謝您。”
“答應我等事情一結束馬上把情況告訴我,如果你自己不能寫信給我,就請別人寫給我。”
“哦!別怕,將軍;不出四天,您就可以收到我的信了。”羅朗回答。
隨後,他又用一種帶有深沉的痛苦的語調說:
“您沒有發現嗎,我命中註定死不了?”
“羅朗!”將軍語氣嚴厲地說,“又是這一套!”
“沒有什麼,沒有什麼,”年輕人搖著頭說,臉上現出一種無憂無慮的愉快表情;在他遇到那種不知名的、似乎使他在如此年輕的時候就想死的不幸以前,這種愉快表情一定是他所慣有的。
“好吧,還有,想法子打聽一件事情。”
“將軍,什麼事?”
“眼下我們正在和英國打仗,一個英國人怎麼會這麼自由自在、心安理得地在法國遊逛,就像在他自己家裡一樣。”
“行,我會知道的。”
“用什麼辦法呢?”
“我不知道;不過只要我答應您我會知道,我就會知道的,即使我要問他本人。”
“真太倔了!別在這方面另外鬧出什麼事來。”
“不管怎麼樣,因為這是一個敵人,那就不會是一場決鬥,而是一場戰鬥。”
“好吧,再說一遍,再見,擁抱我。”
羅朗以一種激動而感激的心情摟住這個剛才同意他這個行動的人的脖子。
“哦,將軍!”他高聲說,“我是多麼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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