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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高文照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景林還是不大滿意。
高文照認識畫像中一度化名為阿福的人,此人真實姓名是祝江,算算年紀,今年二十出頭了。祝江是太子府的死士,亦是太子自年少時便信任的人。
從三年前開始,太子總是交給祝江一些耗時耗力並且要到外地去辦的要事,祝江只在回京交差、領新差事的時候在東宮露一面。
——這訊息很掃興。
景林又將炤寧畫的其他死士的畫像拿給高文照看。
這些畫像原本應該在昭華公主書房裡的暗格內,他懶得廢周折去借,索性不聲不響地拿到了手裡,等用完再還給她。
以前徐巖說過,他和炤寧很有做神偷的潛質,他們兩個把這句話當做讚美之詞來聽了。明明是舉手之勞的小事,幹嘛還要在明面上繞圈子呢?到了現在,他是一定要盯著炤寧痛改前非的,至於自己,沒那個必要。
高文照逐一仔細地看了,認識一大半。
景林示意手下把筆墨遞給高文照,“名字,寫。”
高文照竭盡全力控制,也沒辦法讓手不抖,好在寫出來的字總算還能看。
他也是見慣大風浪的人,此刻因何嚇成了這樣?
因為景林給了他三個選擇:一是過一過何從雲身在蒸籠的日子,二是被人修理得只剩下牙齒、指甲兩樣東西,三是有問必答。
在他做出選擇之前,景林命人帶著他去宅院底下的密室裡轉了一圈兒。
高文照的感覺是在人世修羅場裡走了一遍,回程是被人攙回來的——恐懼得腿軟,走不動路。
景林側轉身形,斜倚著座椅,將雙腿安置到桌案上,斂目思忖片刻,擺一擺手,“帶下去,天明前把他送到燕王那裡。”
“是。”
其實,今晚他沒必要把高文照硬搶過來。他心狠手辣,燕王也絕非善類,高文照不論落到誰手裡,都是這個結果。
但他就是沒管住自己,也根本就沒打算與燕王和和氣氣禮尚往來。
沒錯,他就是看燕王不順眼,大方向上幫著他,小事上才不管他高不高興。
燕王再不高興,也是一時的。他不高興的日子,卻是漫漫餘生。
炤寧喜歡的男人,他煩的不行;她厭惡的男人,他還是煩的不行。
那隻妖精給他添了數不盡的麻煩、不悅。
這哪是人過的日子?
他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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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太子在別院等候一位客人的到來。
過了子時,沉沉夜幕中,一輛黑漆平頭馬車靜悄悄地進了別院——拉車的駿馬四蹄都由軟布包裹起來,是以,落地的聲音很輕。
值夜的下人們一時間不明就裡,看著那輛馬車悄然走近,心裡有點兒發毛。
馬車停下來,蒼老沉默的車伕取來腳凳,片刻後,有女子舉止優雅輕盈地下了馬車。
夏日裡,那女子竟然披著純黑的斗篷,戴著連帽,面容罩著黑紗。
膽子小的下人覺得脊背直冒涼氣,莫名地聯想到了幽靈、鬼魂之類的字眼。
太子聞訊,親自迎上前去,轉身帶路,請這夜半的來客去了書房說話。
進到書房,女子環顧室內,見再無下人,這才除掉斗篷、面紗,現出絕美的容顏、窈窕的身形。
她穿著一身黑衣,頭髮綰在腦後,通身只一根銀簪算作首飾。但是無妨,她的美反倒被這暗沉的顏色、利落的打扮彰顯到了極處。
太子看著她,有些驚訝。這驚訝源於女子的容顏、身形與年紀不符。算年紀的話,她該是尋常人口中的半老徐娘,可她看起來至多二十七|八歲。
是人錯了,還是歲月格外眷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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