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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嗣的事,不要心焦,我幫你吩咐太醫院,給你好生調理著。”雖然心知對方很難再傳喜訊,心裡到底是同情的,是真心實意地寬慰。
太子妃聽了,淚盈於睫,“母后……兒臣,兒臣……”
皇后見她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便擺手遣了宮女,低聲問道:“怎麼了?遇到了棘手的事?”
太子妃跪在皇后跟前的軟墊上,垂眸思忖片刻,索性將昨日之事據實相告。她身子需要調理,錯信的兩個太醫已經死了,往後不可能避過太醫院只找京城的名醫問診,不能再懷胎的事終會經由太醫院捅到皇后和皇帝面前。與其別人說破,不如自己如實稟明。
如今她能夠利用的,也只有皇后對自己的一點兒同情。
她哀哀地哭了起來,“母后,這都是兒臣後知後覺,才走到了這個地步,根本沒臉追究小產之事了。已然如此,只得認命。請您抓緊給太子挑選側妃吧,我再不懂事,也知道子嗣是大事,不可兒戲。”
皇后有些恍惚,不願意相信所聽到的,“是真的?你再不能有喜了?”
“是真的。”太子妃擦拭著淚痕,“兒臣豈敢亂說這種話。”
皇后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太子妃,嘆息一聲,將她扶起來,“這苦命的孩子,怎麼……”怎麼跟她是一樣的命?她是沒有那個命,兒媳婦到這一步則是受盡了折騰。沒有子嗣作為依傍的日子,到底是艱辛時多,看別人臉色的時候都有。由此,便讓她由衷地對太子妃同情相連起來。
“今晚,兒臣便將此事告知太子,說服他要以子嗣為重,多納側妃為他開枝散葉。”
太子納側妃是不可避免的事,就算太子妃能得遇神醫調理好身子,也不是朝夕之間的事。皇后輕輕點頭,“眼下也只得如此。先別把話說死,什麼事都有例外。看開些,知道麼?”
“是。”太子妃很是感激善良的皇后,“兒臣經此大磨折,倒是看開了,往後隨遇而安便是。如今只想與江四小姐常來常往,向她請教一些詩書上的不解之處,另外聽說她如今最擅長做工筆畫,便想勞煩她為我畫幾幅像。”她苦笑道,“兒臣必不能如母后一般顏色常新,沒多久的好光景了,記下如今的樣子,來日回想起來,也算是個安慰。”
皇后真覺得太子妃忽然間開了竅,以前她可沒這麼會說話,當下笑道:“江四小姐的工筆畫極佳,這倒是不假。你時時喚她到東宮做陪,真心相待,她自會願意給你畫像。”沒交情的話,江炤寧便是答應,也是敷衍了事,她還是有些瞭解那個女孩子的,“別的喪氣話可不準說了,再怎樣,都不能這麼早就心灰意冷。”
“母后教誨的是。”太子妃面露難色,“兒臣不論是出於愧疚還是欣賞,都願意請江四小姐時時作伴,做個摯友。只是……太子怕是會不同意。”
“這話怎麼說?”皇后不明白。
“男子終究是看重顏面的。”太子妃婉言道,“江家與陸家因為江四小姐生了嫌隙,兩家相較,太子自然是與陸家的情分更深。加之昨日的事,雖說錯在兒臣,太子到底是覺得顏面受損,他對江四小姐……略有微詞。”說到這裡,她是有些驚訝的——這才發現,自己是這般善於說謊,且是臉不變色心不跳。
皇后斂目思忖。是這樣,作為帝王或是儲君,不允許任何人影響到他們的威信、尊嚴。不論什麼事,他們心裡是沒有“我錯了”這種想法的。因為不能有,他們認準的事情必須是對的,時常對自己生出懷疑的話,便會成為優柔寡斷之輩,絕非帝王之道。
“那……該怎麼辦呢?”皇后茫然地問,“他要是這樣的態度,可不大好。燕王和江四小姐,應該能成為眷屬。”太子看著弟媳婦不順眼可不行,再說了——“他年少時常去江府,與江四小姐情同兄妹,現在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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