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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的男子,值得她敬重。
到如今,她只見過一次他發怒的樣子,是察覺到一雙兒女自己服藥陷害炤寧又繼續裝病的事。兩個孩子發病之初,他只是臉色不大好而已,她問他難道就不生氣,不想懲罰炤寧?
他是怎麼說的?“我正在斟酌。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落痕跡地讓予莫摔個跟頭,炤寧就會知道這種滋味,日後總能收斂幾分。想的不錯,要做到很難——那兩個人精……慢慢來吧,不急。你別跟太夫人說這些。”
她從那時就知道,這男子哪裡是慢性子,是不肯做沒把握的事情罷了,另外便明白他依然顧念著手足情分,且將大局放在第一位,無意傷害炤寧。由此,她就知道自己該怎樣行事了,明面上跟著太夫人數落炤寧,但絕不會出謀劃策——作為繼母,她不在意兒女的安危是不對的,但違揹他的意思刁難炤寧也是錯,只有虛張聲勢湊熱鬧這一條路。
後來,炤寧離京,予茼、素馨的病應該好轉了,卻還是悶在房裡不肯見人,連他們都不肯見。他起了疑心,知道實情後瞬間暴怒。
那樣子,是真的滿眼殺氣,決意要將兩個混賬孩子活活打死。她當時真的嚇得不輕,連大氣都不敢出。
是太夫人阻止了他,到最終,他選擇接受安排。可她知道,他不是不敢違背太夫人的意思,顧及的還是大局。親生骨肉犯錯能下狠心處死的男人,有什麼是他不敢做的?
這個男人,城府太深,其實很可怕。被他記恨的人,說不定正是常年與他情分匪淺的,不到最後一刻,誰都不會知道他對自己的真實情緒。
兄長總說,江式序是有著千年道行的孤狼和狐狸的化身。他江式庾呢,沒他二弟那樣可怖,但絕對是個老謀深算的狐狸精。
仔細回想,江式序去世之後,江府沒有變得太夫人想要的更顯赫,但是維持著以往的地位,權勢依舊。
這是誰的功勞?要做到這一點有多難?
太夫人太自以為是,她可能從來沒真正瞭解過長子,沒看到他的過人之處。相反的可笑之處,是以為一切都是她運籌帷幄發號施令的功勞。
得遇這樣的男人,是她的運氣、福氣。所以日後一定要盡力幫襯炤寧,不讓舊情被他知曉。她清楚,炤寧手裡不見得只有這一個把柄,這件事若不能讓她服從,一定還有後招。真正讓她忌憚的是那男子,假如她置身事外,不給予炤寧幫襯,他就會毀掉她。有血性的男人活得很累,感情、抱負等等糾纏於心,仰慕的人在心裡的位置,興許會重過兒女情長。
而對於大老爺,絕對無法容忍這樣一個天大的玩笑。倘若知情,休了她是最輕的,給予她漫長的誅心時日才是他的首選。
真的累了,受不起折騰,也不想讓彼此承受這種痛苦。
她是個活生生的人,怎能不對他日久生情,這份感情雖不如舊情那樣濃烈,害怕失去他卻是必然,無關其他。
炤寧應該就是看準這一點,才加以利用,對她開門見山,省去了利用別的看她不甘掙扎的枝節。
哪個女子能沒有幾根軟肋呢?只除了炤寧。她現在連燕王都不在意。要有多堅強、要對自己多殘酷才能做到?
那孩子,怎麼熬過來的?如果不是江式序的女兒,如果是二嫂那樣為情而生的女子,已尋了短見都未可知。
只有切身擁有並曾失去過一段兒女情的人,才能想見到炤寧曾經有多痛苦。
大夫人的笑意遁於無形,嘆了口氣。都不容易,哪個女子都一樣。
她正要掀開錦被歇下的時候,江素馨尖利的語聲由遠及近:
“爹爹!母親!女兒來求你們做主!”
大夫人著實被嚇了一跳,坐直了身形,抬手拍著心口,嫌棄地蹙了蹙眉。不知為何,這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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