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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手。”沈心檸再次將她的手甩開，看著霍司沁似笑非笑的目光乾咳了一聲，“我話還沒有說完。我什麼都不怕，除了，那個。”

霍司沁哈哈大笑起來，如銀鈴般爽朗的笑聲此刻在沈心檸聽來特別刺耳。霍司沁怕自己笑過頭了惹她生氣，隨即才重新攬住她摸了摸她的臉繼續往前走，沈心檸像是有點尷尬，自己方才還在影院嘲笑她膽子小，現下竟然接著就在她面前出了醜。此時夜色正暗，行人也不多，霍司沁忍不住親了一下她的臉頰：“可愛死了。”原來這個女人也會有怕的東西，她可要好好記下來才行。

相聚的時間總是過得極快，沈心檸開車將霍司沁送回家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車裡放著輕音樂，而霍司沁卻沒有急著下車，貪心般地想要跟她多相處一段時間。

沈心檸雙手握著方向盤，眼睛不知望向哪裡：“沁兒，我辭職了。”

如果沈心檸此刻看向霍司沁，她一定能夠捕捉到霍司沁眼睛裡劃過的一絲悲傷，霍司沁握緊拳頭，手指抵在掌心上，有一點疼，卻只是波瀾不驚地問道：“是真的不打算再回來了嗎？”

她卻不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說：“如果在我回來之前你交了男朋友，或者嫁了人，我全都不會怪你。”沈心檸想，她還是會回來的，只不過什麼時候回來，她實在是不知道，或許一個月，或許半年，或許一年，或許三年，難道她就讓霍司沁一直這樣沒有目的的等下去嗎，她不能那麼自私，她做不到那麼自私。

霍司沁忽的抱住她，摟住她的脖子，將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那我到時候，還用發請柬給你嗎？”

“只要你想，就算是狂風暴雨，一路荊棘，我也會來。”

霍司沁輕笑一聲，鬆開她：“你的愛可真無私。”隨即開啟車門下了車，頭也不回。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沈心檸心裡不是一點感覺也沒有的。沈心檸很清楚，霍司沁生氣了。她不是氣自己歸期不定，而是恨自己能夠這樣風輕雲淡地把她推給別人。沈心檸覺得，她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渴望另外一個人能夠過得幸福。曾有那麼一秒鐘，她想過放棄，放棄沈家的一切，脫離母親的控制。可這一條路自從她決定踏入的那一刻就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母親會不會放過自己她不知道，可她知道，她一定會將原因查個通透。到那一天，母親是一定不會放過霍司沁的。所以即便是厭倦了這樣的日子，也只能硬著頭皮過下去。

“我自私得很，司沁。”看著那扇緊緊關著的門，沈心檸自言自語般地說出這樣一句話。

她自私得很，她想要先坐上接班人的位置，在擁有了沈家的一切之後再回頭來找霍司沁，跟她分享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可在此之前，她又想要能有另外一個人代替自己照顧她，對她好。有一個想法或許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可是她卻真的希望霍司沁能夠在自己走後找到另外一個替代者，哪怕把所有的溫柔都給了別人也沒有關係。她沈心檸的確自私，自私到，把霍司沁當成了自己生活的重心，自私到，眼裡沒有別人只有霍司沁，自私到，不願意讓霍司沁有機會去感受哪怕一刻的孤獨。

她太自私了。

這一夜無人入眠，霍司沁也好，沈心檸也罷。第二天接到言婧來到沈心檸家時，臉上的表情比當初看見宋欣然還要難看，沈心檸心情也算不得好，但還是幫她泡了茶，也收斂了一下自己往日的臉色，讓自己看起來儘可能的和善些。

“沈小姐。我想你也很忙，咱們明人不說暗話。”言婧臉上不含一絲笑意，一本正經地看著沈心檸，“聽司司說你要回家了，並且不知道什麼會回來。”

“是。”

“既然歸期不定，我想就乾脆不要回來了。”言婧提高了聲調，像是在同仇人對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