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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仙覺得頭已有些眩暈。這些人的眼光,讓她彷彿看到了一幅恐怖的圖畫:一隻孱弱的羊羔被一群惡狼包圍了,那些狼的眼睛全都血紅血紅,它們吃慣了弱者的肉,喝慣了弱者的血。那眼睛就是用那些可憐的被吞噬者的鮮血染紅的呀!群狼的目光是那樣貪婪,那樣兇狠,那樣狂暴,那樣殘忍,而可憐的羊羔卻是那樣無助,那樣可憐,那樣絕望。它的叫聲淒涼,它的神情悲苦。它呼天天不應,叫地地無門。為了不被吞噬,它除了哀哀的求告,再無更好的辦法。
“長官,我不好看……醜得很……長官……”
“哈哈哈!好會說話的妹子。這麼俊的模樣還說醜?你的模樣要是醜,旁的女人不是都成妖怪了?漂亮!漂亮!確實漂亮。”說話的當兒,那胖軍官嘴角又滴了一滴口水。“妹子莫怕。弟兄們不會把你怎麼樣,就是想跟你玩玩兒。”
一是那怪腔怪調畢蓮仙聽不真切,二是碧竹寨的人從來不使用“玩玩兒”這樣的詞句,所以畢蓮仙睜著驚恐而疑惑的雙眼,喃喃地問:“啥是玩玩兒?”
問話立刻引起了這群兵*放肆而瘋狂的歡笑吼叫。那河南口音的黨排長說:“聽說你跟一個山東種的野漢子早就在一起玩兒過了,咋還不知道啥叫玩玩兒?人家說好多男人都上過你的炕,你們在炕上乾的事兒就叫玩玩兒。你看——”他一邊說,一邊把左手的食指與拇指曲成一個圓圈,再把右手的中指穿進圓圈來回抽動著。“這,就叫玩玩兒。”
其他幾個兵也一哇聲嚎叫著:“對!這就叫玩玩兒!”
畢蓮仙全都明白了。其實即便沒有聽明白他們的話她也知道他們的意思。她幾乎要昏倒了。她滿面流淚苦苦哀求:“長官,不要聽那些爛了舌頭的胡說。沒有那樣的事。求求你們饒了我吧。我的兒子還小,長官,你就可憐可憐……”
胖臉連長有些不耐煩了:“跟你玩兒又不是跟你兒子玩兒,關你兒子屁事?走吧。別磨蹭了!往常聽說你都是偷偷摸摸地來。今天,你跟弟兄們到那竹林子裡去大大方方地玩一回,叫你玩個痛快!”
他們竟然要讓她到竹林裡去做那事!
畢蓮仙腦袋轟地一聲炸響。多麼駭人的晴天霹靂呀!太陽炸飛了,高山炸裂了,天塌了,地陷了,滅頂之災,在劫難逃,魔鬼來了,死亡來了……
她眼前一黑,身子朝後倒了下去。旁邊的幾個兵早已將她架住,她放聲大哭:天哪!不睜眼的天哪——
大黃狗在這一夥披著黃皮的兩腳動物氣勢洶洶闖進門來的時候,就已看出來女主人將要遭受欺侮了。它知道主人在這個時候最需要它的幫助了,於是便拼命地掙扎著,吼叫著,極力要向那幫欺負女主人的壞東西衝過去。可惜主人剛才為了讓它歇蔭涼把它從門口挪開了,要不然大黃是絕不讓那幫壞傢伙跨進大門一步的。可是現在它的一切掙扎都是徒勞的。它痛苦而憤怒地朝那些欺負主人的東西吼叫,它要他們放開主人。可是那些東西對大黃的抗議一點都不理會。這讓它更加怒不可遏,它拼足了全身的力氣吼著,聲音都要吼啞了……
狗叫聲和人喊聲把暄璋驚醒了。暄璋已經虛齡五歲了,她聽見了媽媽的哭聲,爬起來從窗戶朝外頭看。堂屋擋著,他啥也看不見,於是趕忙溜下炕,鞋也沒穿就往外跑。跑到堂屋門口,他看見了一幫穿黃衣服的男人,肩膀上挎著又寬又長的木棒,那木棒上插著白亮白亮的刀子。他們拉著媽媽不知道要幹什麼。媽媽在哭,媽媽哭得好可憐。媽媽一定不願意做那些男人讓她做的事情。那些男人是不是要害死媽媽?璋璋得去救媽媽。璋璋是男子漢呀!媽媽常說璋璋是男子漢,是馮家的頂天柱子。媽媽現在有難,璋璋怎麼能不管呢?他光著腳片跑出門去,喊著“媽——媽——”撲到媽媽身邊,抱住了媽媽的腿,朝那些男人喊:“拉我媽做啥?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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