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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安雪會倒黴、會吃虧,那是人家願意;就算孩子沒了,關你什麼事?!又不是你女人。你呀!做生意是一精,感情方面……我還真看不中。”樊達當年那場轟轟烈烈的愛情到最後無疾而終,以至於現在還是單身一人,讓許多知情人一方面為之惋惜,另一方面也覺得是他當年太年輕衝動所致。
“你又想說什麼?!當年的事情如果不是雷老爺子和這個雷的傑作,現在我們兩個人何苦如此?!他當年那樣對我,現在可能對安雪好嗎?!”樊達最怕就是被別人提到當年,立即吱唔著混過去。
“我說過了,就算他對安雪不好,那也是安雪自討的、她自願的、是她的命,與你無關,也與任何人無關。人家說不是冤家不聚頭,他們這對冤家不是你一句兩句說得清的。回去吧!老雷現在是領導,總管全域性工作,明天是一定要趕回南湖去的。安雪今天不能走,一定是要留院觀察一夜,最快也是明早離院。所以如果你是真關心這個朋友,明天一早來接她出院。”錢少康拍了拍樊達的肩膀,邊打邊摸的最後給他出了一個主意。
沒辦法,錢少康的話都說到這地方了,再與雷從光僵持下去也沒理由了。樊達回看了一眼那關著的病房門,雖然不太放心,但、還是往電梯口走去。
終於送走了一個麻煩,錢少康也鬆了一口氣。雷從光的為人他太瞭解,除了脾氣大一點外還沒什麼不良記錄。他知道,現在也沒他什麼事了,那個雷從光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
給護士站打了一個招呼,然後錢少康也不陪著了,直接回家休息。今天是週末的最後一個夜晚,各有各的小溫暖呢!
病房裡,只剩下雷從光和安雪兩個人。但、都一言不發,安靜無比,依稀還可以聽到外面夏日的蟲叫聲……
安雪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其實也沒睡著,就是不敢睜眼看雷從光,心裡卻在猜測著雷從光臉上的情緒。
他一定是緊鎖著眉頭怒意叢生,責備她怎麼會跟樊達搞得關係這般親密,責備她剛才話都不讓他說就趕他走……
他總是那樣易怒,總是那樣愛衝著她發脾氣,總是對她那般的不耐煩……
可是她多麼的希望、希望他能對她溫柔一點,就好像那些個美好的週末,他急急地從南湖趕到怡景與她相聚的日子。
雷從光立在病房門口目光深重地看著安雪,那縮在純白色被子裡小小的她,看起來那樣的柔弱。只是不知道,這個小小的她、是怎樣在這個大大的城市裡,獨自一個人面對那麼多困難生存下來的。
不得不說,她身上有一股看不見、摸不著的韌性。就是這股子韌性,讓沒有工作的她面臨前夫的拋棄也能咬牙挺過來:就是這股子韌性,讓所有困難如山般倒向她的時候,她依然能泰然處之;就是這股子韌性,讓原來輕鬆不起來的她總能像生活在自己的世外桃源一樣自如……
不得不說,她是個令人佩服的女子,讓雷從光這樣一個做大事的男人也對她刮目相看!
知道門外的樊達已離開,雷從光靜下來細細理了理他與她之間的點滴,緩緩地、一步一步地、慢慢踱到安雪的床邊。
拿出首飾盒,取出裡頭晶亮的鑽戒,伸手去找她被子裡的手。
不料被子動了動,安雪把放在床邊的手挪到了胸口。眼睛一直閉著,但、似乎她全身都是眼睛,能看到雷從光的一舉一動。
“我知道,我說了許多傷害你的話,做了許多讓你難過的事情。但是現在,我想把這枚戒指給你戴上,以前的一切……往後我們誰都不要再提,好不好?!”這算是雷從光最大的底線了,他、從來都不向人道歉的。
“我說過,孩子是我的,與任何人無關。往後,我不會跟任何人提起他爸爸是誰,也不會給你添任何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