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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別他們說什麼,你就聽什麼,你得仔細想想,多考慮考慮。”
海葵吐出一口氣,嗓下湧動著很多發洩式的話,但等到了嘴邊,卻只凝縮成一個字,“嗯。”
海容見海葵睫毛耷垂,神色睏倦,道:“你先進去休息,明天我們再合計合計。”
“嗯。”海葵一腔怒火發洩不出去,憋窩在體內,彷彿那啞炮一般,剛開始暴勁十足,沒多一會兒,因為無法爆發,漸漸就悶熄了。
她覺得疲乏,倦怠,不想繼續說話,只想好好睡一覺。
後倒摔落床上,海葵歪彆著身體,滾進被裡頭,拉起被頭,蓋住腦袋。她像是沒有骨頭的水母,離開海水後,便癱軟成一團,如同無生命的膠狀物,軟塌塌窩在被底下。
凌晨點多,莊外樹林裡的貓頭鷹,哭喪似的,唔唔咕咕的鬧騰起來。
貓頭鷹叫聲響亮,將海葵從夢中驚醒。
她翻了個身,從被窩裡探出頭,側著耳朵,仔細聽了一會兒。
聽著貓頭鷹叫聲正常,她慢騰騰的拉上被頭,準備繼續睡覺。
貓頭鷹的叫聲有講究。
如果單隻貓頭鷹嘎嘎嘎笑著叫,它嘴對著哪家,哪家最近幾天肯定會死人。老人道,這是因為貓頭鷹能看見人的魂兒,見著有的人魂兒離體了,就知道這個人要死。也有的認為,貓頭鷹能聞到將死之人身上散發的那股特殊氣味,快要死的腐爛味。
眾言不一,神乎其神。
如果有一群貓頭鷹笑,那是為罕見的,說明此地要有大災禍。但至今幾年,還沒有發生過這類情況。
假如一群貓頭鷹不笑,只是嘎嘎叫,那說明貓頭鷹驚著了。可能是林裡進了猛獸,拿貓頭鷹當食。也可能是要變天,影響貓頭鷹捕食。
今天貓頭鷹齊叫,顯然是天要落雨,影響了它們捕食。
果然,沒幾分鐘,天空就纏纏綿綿落下了雨絲。
雨剛開始如松毫,細細密密朝下飄,潤澤天地萬物。沒多久,雨水就急切起來,像是甩著大桶朝下傾倒似的,瀑布般嘩啦啦朝下砸。
屋頂瓦片和院裡的盆被雨水砸的噼裡啪啦響,驚醒無數生靈。
海葵被雨水鬧騰的睡不著。
她煩躁的踢開被,乾脆不睡了。
推開屋門,海葵發現海容已經起來,正頂著寬邊大雨帽在院裡搬弄盆。
海葵招呼海容,讓海容從廂房裡拿雨帽給她。
戴好雨帽,海葵進了雨中,同海容一起收拾著院裡那些盆凳,順便在大黃窩頂上多扣了一張厚塑膠紙,以免狗窩被雨水給淹了。
雨下了一上午,到中午,才勉強停下來,但仍有稀稀落落的雨點,不定時從空中砸落。雨點很大,砸到身上生疼,像是被小面積拍了一巴掌似的。
這樣的天氣,很少有人出門,都窩在家裡。
但也有那例外的。
段興秋就是個例外的。
他之前回了趟段家,在段父面前千懇萬求,求段父答應他娶海葵。段父被他鬧騰的沒法,就採用緩兵之計,假意答應他,並準備趕緊給段興秋定個門當戶對的親家。
可沒曾想,親家還沒影兒呢,段興秋就撒歡兒離家了。
段父看不上海葵,也知道海葵不可能看上自家兒,就任由段興秋瞎折騰去了。他派了幾個家丁,追上段興秋,讓家丁們隨著段興秋在外面玩一段時間,等段家解決了最近遇到的難事,再把段興秋帶回來。
段興秋趕到金海鎮之後,休息了沒多久,就冒著雨朝海家莊這裡趕。
他對海葵一見鍾情再見傾心,分開後念念不忘,恨不能把海葵鎖到心尖兒上。他算是明白相思的滋味了,又甜又苦,既滿足又慌張,五味參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