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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上輩子也沒經歷過真正的感情,暮雪瞳只覺得,執意去嫁一個並不喜歡的人,毫無疑問就是自找苦吃。
“他真的有那麼喜歡她嗎?”孫慶梅低頭看著手指上新染上的鳳仙花汁,沉著聲音喃喃自語。
暮雪瞳沒在意她這句話的意思,只說了聲“我先走了”就真的離開了她的院子。
直到後來的某一天,當一個又一個驚天秘密揭開時,她才恍然想起孫慶梅自言自語的那句話,那個她,原來不是她,而是她……
……
目送暮雪瞳離開院子後,展媽媽很快進了屋子,她看到自己一手帶大的小姐,正揪著帕子淚流滿臉。
這是個自出生就比府中其他公子小姐受疼愛許多的孩子,在嫁進左相府前,她甚至從來沒聽到過她哭一聲。
仔細想來,她這一輩子的哭,都是因為暮尉遲那個男人。
她為她不值,坐到她身邊,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道:“小姐,不哭了,為了這樣薄情寡意的男子,不值得!”
孫慶梅沒有說話,而是把頭依偎進奶孃的懷抱,哭的更傷心了。
孫慶梅穩定情緒後,卻是做了一件整個左相府,沒人想到的事,她居然讓展媽媽回老家去,說是年紀大了,手腳不靈活,不再適合伺候她。
展媽媽得到訊息,雖然震在原地,卻沒有去求孫慶梅,收拾收拾包裹,對著孫慶梅的院子磕了幾個頭,就離開了左相府,孫慶梅讓人給她的銀票她沒拿,而是拿石頭壓在了院門口。
話說暮雪瞳,她走出孫慶梅的院子,就直奔大門外走去,也沒注意自己的衣衫和名門閨秀四個字,多麼的不配。
管家聽人來報,說大小姐站在馬路邊東張西望,似乎在等什麼東西,匆匆的就跑出了府。
“大小姐,您是要馬車嗎?”還是管家善於觀察。
暮雪瞳臉上有些掛不住,輕咳一聲,“那個……這裡沒有收費的馬車?”看管家隨著她一言,張大到幾乎可以塞進去兩個雞蛋的嘴,以為自己不瞭解風俗人情,說錯了,嚥了咽口水,又補充道:“其實不一定是馬車,隨便什麼車,只要是需要付錢的都行。”
管家聞言,再次呆若木雞了幾秒鐘,然後應了聲就朝街角跑去。
不愧是左相府的管家,辦事效率就是高,暮雪瞳才蹲下來看螞蟻搬家,車軲轆轉動的聲音已經傳到耳邊。
心喜的抬頭看去,正要誇讚管家兩句,卻在看到來的車時,愣住了,傻眼了。
尼瑪,只是謙虛的說什麼車都可以,你也沒必要真的給我找輛驢車來吧。
上輩子,暮雪瞳生在南方,長在南方,不要說驢車,連毛驢都沒看到過一次,心裡雖然有些埋怨,還是按捺不住初見毛驢的新奇,走上前,伸出兩隻手就要去揪那兩隻耳朵。
伸到一半的手,被人攔住,暮雪瞳側眸看去。
不是以為的管家,而是展媽媽。
她渾濁的眼眶通紅,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大小姐,奴婢有幾句話要和你說。”
暮雪瞳想了想,雙手環在胸前,漫不經心地回看著她,“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展媽媽朝立在驢車另一邊的管家看了一眼,又朝始終停在暮雪瞳肩膀上,任颳起東北風都吹不走的小烏鶯看去。
暮雪瞳明白她的意思,挑起一邊的眉毛,對管家說:“我不要驢車,我要馬車。”
管家很無辜的摸了摸鼻子,暗歎,這大小姐自從醒過來後真的秉性大變,也別無他法,只能去吩咐侍衛準備。
“我還有事,有什麼話就快點說。”暮雪瞳明知正是因為這個老婦人才害的真正的暮雪瞳死了,倒也沒想著報復她,換句話說,是暮雪瞳自己不想活了,這個老婦人只是個媒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