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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每一次考試王之萱都是年級第一,獲得的大大小小的獎項比她書櫃中的書還要多,甘恬從小就望塵莫及。年齡較小的時候,甘恬一度因為父母過度讚譽王之萱而有些討厭她。
彼時十分欣賞王之萱的孔淑華,此時卻說:“你可別學她,快三十了還沒結婚,別人一問起來,她就說她是勞什子獨身主義者,還挺驕傲的口氣。”
甘恬腦袋靠在車窗玻璃上,她斜眼看向母親:“您這想法也太狹隘了,是否結婚、什麼時候結婚、和誰結婚都是個人選擇而已。”
女兒要麼不說話,一開口就跟自己唱反調,孔淑華立即不悅地搶過話頭:“個人選擇?管她學歷有多高,一個女人不結婚在大眾眼裡就是有病!”
“‘大眾’是指哪些人?以‘為你好’的名義干涉別人的人生、整日無所事事就愛嚼人舌根的大齡婦女?”甘恬不自覺地拔高分貝,“你們在背後義憤填膺地指責她‘有病’是‘壞榜樣’,人家沒準不把你們的想法當回事。媽,您閒著沒事哪怕去跳舞健身也行,不要和一堆三姑六婆湊在一起對別人的私事指手畫腳行不行?”
孔淑華自鼻子往外哼了一聲:“說再多不結婚也還是錯的!”
“有法律條文規定嗎?”
甘恬未等到母親的回答,卻聽前方駕駛座傳來一聲嘀咕:“兩頭倔驢。”
雙方一下子熄了氣焰。
孔淑華凶神惡煞地罵了丈夫兩句,甘恬扭臉看向窗外,不再言語。
甘恬生著悶氣回到小區,稿子還要重新寫,她卻鬼使神差地走到對門家,站在門前許久也沒勇氣敲門。
“你在幹什麼?”背後飄來一道聲音。
甘恬回頭,她莞爾一笑道:“顧先生,新年好。”
“見到你怎麼會好。”顧君齊神色冷淡,他看也不看她,“讓開。”
甘恬仍舊撐著笑臉:“抱歉,我不是有意擋在門前,只是……”
顧君齊凜著臉自顧自地開啟門,正要走進玄關,皮夾的衣角被一股力道扯住。
他皺著眉轉身:“鬆手。”
她耷拉著腦袋,長長的劉海遮掩住了她的面容,顧君齊唯能瞟見她不停顫動的睫毛,這一瞬間他想起那糟糕的生日。
顧君齊猛地握住了她的手,甘恬下意識地抬頭,愣愣地看著他,在腦海中演練了無數次的告白卻遲遲說不出口。
“我……”
“我不想聽。”顧君齊一根一根掰開她的手指,然後,關上了門。
難受,憤懣,壓抑,失望,傷心……隨著關門聲如白晝擁抱黑夜一般擁向她,是她想多了?還是說他真的如她所說的一樣,閒來無事換換口味,被她拆穿了就索性回到二人關係的原點,連偽裝都不屑。
甘恬擰著鑰匙,門開了,貝貝睡在拖鞋上,她抱起它放在羊絨狗窩中。
想來也是,從養喵喵開始,主動權就在他手上,他高興就笑笑,不高興就冷言冷語譏諷人,對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連寵物的地位都比她高。
甘恬自嘲地一笑,即便他真喜歡她又如何,他雖算不上壓迫女性的沙文主義男,卻是十足地以自我為中心,從來不懂得如何尊重人體諒人。她在心中把顧君齊的壞處來來回回地想,越想越覺得自己犯賤。
她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強打起精神給蔣似心打了一通電話。
“我有事想說。”
“……我也有事想告訴你,”蔣似心靜了片刻才答話,“讓我先說吧。”
“好。”甘恬應允。
“上次說的那朋友的事——其實那個‘朋友’就是我。”
“……”
她上回說的時候甘恬便猜想過是蔣似心移情別戀,但後來想,她對顧君齊那麼深切的感情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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