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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他怎麼會忽然間說這個?而這正是他的心傷之處。
何俊峰目光隱晦難測,看起來很複雜,但又好像很簡單,唇角勾起清淺笑容,一步步走近病床,慢條斯理道,“從見到你的第一眼到現在,我應該從來沒有叫過你一聲爸。”
老爺子心臟一陣接一陣的刺痛著。
“知道為什麼嗎?”何俊峰眼眸中多了幾分森寒之氣,但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始終都是淡淡的,“因為你不配!不配做一個男人,更不配做一個父親!你當初婚內出軌,你對不起你妻子,對不起你兒子,更對不起我媽!現在,為了見一個私生子,你竟然擁有這麼大的誠心和耐心,可惜,我卻沒有絲毫感動,有的只是譏嘲和冷笑。”
何俊峰聲音很低,唇角微揚,卻帶著一股寒意,“我在想,你想要見我究竟是為了什麼?是不是又要把我送走,免得玷汙你副院長的名譽,還是為了安撫你的原配,給你原配一個交代,還是為了何家的光鮮亮麗?這兩天我一直在想,你都是黃土埋到脖子上的人了,卻還幹出這麼幼稚的事來,絕食……你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我只是想要看看你……”何耀華眼前一片空白,過了一會兒視線開始清晰,一片朦朧間,他看見兒子的臉,他在笑,宛如11月隆冬的太陽,看似溫暖,實則寒冷逼人。
“看我?早不看我,晚不看我,偏偏在你的家庭遭受蒙難之時,想起看我?是不是聽了何煜對我的描述,想要求我?嗯?”何俊峰目光明明很清淡,但卻透著一股破冰而出的寒冽,那樣銳利的目光,似乎能夠將何耀華內心最深處的隱晦全都暴露而出。
“俊峰,那也是你的家……”
“住嘴!”何俊峰神情如常,但聲音卻比平日更加低沉,略顯嘶啞,“那是我的恥辱,我的噩夢,我的地獄!”
每個人的心裡都會有那麼一道傷口,或大或小,或深或淺,以為埋藏起來,不被提及,就不會心生疼痛,但存在了就是存在了,避之不及,掙脫不掉,有人說,這種疼痛會跟隨他們一輩子。
何耀華臉色蒼白,目光悽楚,“俊峰,你的話就好比是在拿著刀子一刀刀割我的心。”
“我只是說說你就受不了,感到痛了?可你有沒有想想你所做的一切?”涼薄的話,卻夾雜了凜銳的寒氣。
何耀華在兒子眼中看到了寒光,那抹寒光很冷,但卻猶如火苗,好像只要他稍加點燃,就會在瞬間爆發一般。
“二十年前,我來到江州市,住在何家,看著所謂的父親和他妻子恩愛繾綣,你知道我在想什麼?我在想我的母親埋在地下一定很冷,她為了不給你增添麻煩,寧願躲在邊遠山區九死一生將我生下來,含辛茹苦撫養我,哪怕最後被病魔奪去生命,她也在堅強維護她那可憐的尊嚴,可是我的父親呢?他有過愧疚,有過悔恨嗎?”
“別說了……”何耀華垂下頭,單手蒙著面,情緒陷入崩潰中。
“他的悔恨和愧疚就是將我送走,送的遠遠的,因為他是誰呀,大學的副院長啊!他還要為人師表,還要維護他那道貌岸然的嘴臉。”
何耀華抬頭看他,俊峰漆黑的眼神似乎要看進他的心裡,那種眼神很可怕,平靜的讓人感到壓抑和窒息。
“你不是說想要看看我嗎?現在已經看見了,記住,今後你想死就死,我不在乎,橫豎在我心裡,我就是一個遺腹子!”絕然轉身,修長挺拔的背影透出慣常的冷傲和穩重。
好一個遺腹子,讓何耀華的喉嚨裡彷彿塞了一根尖刺,卡在那裡,扎的他眼淚直流。
外面響起何俊峰冷漠的聲音,“今後別給我打電話,他的生死與我無關。”
“俊峰……”站在門外的何承光唇角浮起一抹苦澀笑意,何俊峰說父親的生死與他無關,可是接到電話,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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