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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他還掛著笑容,錦言心裡一通惱火:還笑個甚啊!還裝個甚啊!回去養病去啊!
無雙也察覺出承煜神色有異,總算想起來承煜有傷在身,於是霍地站起,說:“煜哥哥,怎麼大哥還沒來,你去瞧一瞧。”說著,唬下臉來,給承煜使了個眼色。
不及承煜有所反應,承煥已經吩咐了身邊的一個小廝去找承燁,然後道:“妹妹也太無理了,這種事讓下人做就是了。咱們這麼喝悶酒也忒沒勁了,該想個節目才是。”含笑踱了兩步,扇子在手上一打,說:“是了,我記得二哥劍術甚佳,頗得家父風範,幾回我都落得慘敗,今日大家都在,二哥不妨露兩手助個興,我也陪著耍上一招半式,只求二哥手下留情,不要讓我輸得太難看。”說完,微笑看著承煜。
承煜蹺腿歪坐著,聞言不屑地一笑。無雙怕承煜的怪性格會一口應承下來,趕忙打著哈哈勸道:“三哥,天兒這麼熱,還是算了吧,別沾了暑氣。”
承煥仿若未聞,抽出寶劍,走到屋外的梨花樹下,落花簌簌,霜白的袍裾隨風捲著落花,身段頎長,眉目如畫,端的是一個玉人。
承煜湊近酒杯的唇線一撇,酒杯擲到桌上,灑落兩滴酒水,他不疾不徐地站起,緩步向梨花樹走去。竹青的雲錦袍子被風灌滿,青玉冠束起的長髮被吹到一旁,腳步虛浮,身形搖晃,左手提著的長劍泛著冷光。
承煥深致的雙眼滿是笑意,溫和得像天邊的流雲。看著承煜迎面走近,承煥的唇角勾得更緊,揚手挽了一個劍花,招式流麗,劍光和落花夾雜在一起,漸欲迷亂人眼。
無雙的手已經捂上眼睛:煜哥哥這個鬼德行,還比什麼啊,扔劍走人啊。錦言的臉也輕輕別了過去,氣鼓鼓地想:他都不顧自己死活,我還瞎操什麼心。
承煜也挽劍而上,迅疾如風,並不在意承煥花俏的招式,只鑽著劍花的空子直直刺去,許是受了傷勢的影響,他的劍勢微重,並不似平常般輕快流暢。不過三兩式之間,承煜的劍還是已經抵上承煥的下巴。
“好,好,好!”陸鴻撫掌大笑,“劍術上乘的人陸某見過不少,左手使劍,還能運用自如的,實為少見,少年英才,前途不可限量啊!”
無雙放在眼上的手也拿了下來,無雙方才還在擔心承煜的傷勢,這會兒承煥落了下風,她又擔心起三哥來了。聽陸鴻誇承煜,無雙忍不住橫了他一眼。
承煥瞬刻間面如死灰,握著劍柄的手一陣無力,寶劍悶聲掉在地上。承煜用劍尖抬著承煥的下巴,寵溺一笑:“三弟的劍招和人一樣,好看得很。”
承煥冷然用手指撥開劍尖,抿了抿嘴角:“你贏了。”
承煜亂嗽幾聲,將劍回鞘,臉色愈白,微喘道:“天氣有些熱,與……與三弟比劍出了身臭汗,容我……容我回去換身衣裳。”
無雙奔了過去,趕忙對承煜說:“快去快去。”說著,拉著承煥的手臂,生怕承煥又好巧不巧地把手拍在承煜肩上。
承煜報之一笑,回身走了。
錦言看著承煜離開的背影微有踉蹌,心裡還是有些擔心。於是也站起身說:“我酒勁好像上來了,想去園子裡走走。”
無雙也擔心著承煜,但她是東道主,總不好離席而去,正好錦言開口,無雙巴不得一聲應了,錦言走的時候,無雙悄悄在她手裡塞了一個藥瓶。
已是初夏,扇子再搖,也解不開一身熱氣。錦言順著路找了一會兒,才在一個老榕樹下看見一襲青衣。承煜靠在樹幹上,左手按在肩上,臉上已經沒了血色,遠遠地看見錦言來了,狹長的眼裡忽然有了些神采。
承煜努力平穩著聲音:“剛去了大哥的房裡,他不在。今天,謝謝你……”話沒說完,已經疼得咬住牙。
錦言給他看了看掌在手心的藥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