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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身之後她不停的忙碌,在急診室裡為病人縫針,抽血,研究病歷,回家之後買菜做飯,稍微閒下來就去溫書。她以為自己已經緩過來了,可是怎麼還在發抖?
她若無其事地將兩隻手插進兜裡,“我……”
白信宇再一次伸出雙手將她一把拖進懷裡,兩個人的身體緊貼在一起,他的溫暖以不容拒絕的氣勢傳到她身上。
安寧不知所措地抬頭,兩道目光在空氣中繳在一起,她想退卻退不開,他的擁抱很強勢,此刻他是那個冷靜果決的白醫生。
“你現在需要這樣一個擁抱。”白信宇的雙眸很有神,好像在陳述一個簡單的事實。
在聽到這一句話後,安寧鼻子發酸,忍了一下午的情緒終於像河堤裡蓄滿的水,有點要決堤的趨勢。她猛地伸出雙手,環上他的腰,將臉深深埋進他懷裡。
“我知道面對死亡,接受死亡,這是成為醫生的必經之路,我不該太過主觀,帶了太多個人感情。”她的聲音有些低啞,帶著壓抑的感傷,“我只是有點難過,有點不能抑制的難過。”
他的聲音自頭頂傳來,在她耳邊化作一縷很輕柔的氣息,“我知道你難過。”
他低頭在她髮絲上輕吻了一下,“我會陪著你。”
安寧感到頭髮上被什麼柔軟的東西輕輕觸碰了一下,並不知道那是他的唇,她問:“白醫生,像你這麼冷靜的人,也試過那種感覺嗎?就是前幾分鐘還很鮮活的生命,忽然就沒有心跳了,然後被蒙上一層白布,所有醫生和護士都一起離開手術檯……”
“我沒有你幸運,實際上,我第一次進手術室就遇到了這種場景。”他說的很慢,咬字很清晰,“我還記得那天是7月23號,主刀醫生在下午4點30分宣佈病人死亡。”
安寧的耳朵貼在他左胸前,側耳聽著他的心跳,即便提到這麼難忘的經歷,他的心跳仍然是穩健不亂的。她好奇問:“那你不會難過嗎?”
白信宇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道:“在醫生宣佈死亡之後,我還衝上去為病人做心外壓,試圖去搶救一個已經死亡的病人。”
他低笑兩聲,“是不是很傻?”
安寧聽後覺得很沉重,他的笑聲裡也帶了明顯的無力和蒼白。她沉吟道:“那後來呢?你是怎麼熬過來的?怎麼才能變得像你一樣冷靜專業?”
“安寧,你要記住,我們只是醫生,我們不是神。”他用手指順著她的長髮,柔聲道:“我沒辦法教你怎麼熬過來,因為我也沒真正熬過來。即使過了這麼多年,我也沒辦法將生死置之度外,我沒你想的那麼厲害,我也是個普通人。”
安寧聞言感到很心酸,卻不想再這樣繼續消沉下去了,她笑了笑,“好吧,我懂了,白醫生……謝謝你。”
她鬆開環著他的手,試圖讓自己和他分開。暗地裡使了兩次勁,可他還是紋風不動地抱著她。
“白醫生……”安寧抬眸看他,“我餓了。”
白信宇這才把她鬆開,“那我們去吃飯。”
安寧把桌上的筷子遞給他,“我不太清楚你喜歡吃什麼,不喜歡的話可以直接告訴我。沒必要……勉強。”
她雖然沒有言明,但這句話是針對胡蘿蔔的問題。
“我喜歡吃帶葉子的菜,綠色的,比如油菜、菠菜、白菜那些。我不喜歡吃蘿蔔,不管它是胡蘿蔔、白蘿蔔、青蘿蔔、還是水蘿蔔,總之所有蘿蔔和蘿蔔相關的東西我都不喜歡吃。”
他喝了口果汁,補充道:“我喜歡吃魚,但是我只喜歡吃刺少的魚,比如鱸魚、桂魚、鯰魚。因為挑刺真的很麻煩,就像我不吃蝦,也是因為不喜歡剝殼的緣故。”
“……”安寧沉默了好一會,不知道該說什麼……
“對了,還有,我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