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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玩。”他笑出聲,微眯著眼:“你還當真求了,柳默靜,為什麼這世界竟有東西能重過自己?明知龍潭虎穴,你也傻傻往裡闖了?”
“皇上說笑了,您又高估默靜了。民女不過只是想活得快樂,看自己在乎的人安然無恙;要是活著還要一次次承受生離死別,那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我的話,讓他有些困惑的揪起眉心,嘆笑了聲,我解釋:“換言之,民女若活著,若要快樂,那就要所有在乎的人陪著民女一起快樂。”
“乖乖的扮演弱者,安分守己,如你這般有何不好?可惜了,遊怡學不來這點,如果她會,也不至於把朕逼到需要跟個女人較真的地步。”
我從未見過,有人的眼神可以瞬間變得如此可怕,嗜血狂傲。他不愛遊怡,絲毫不愛,所以才可以看似寵她,讓她背上禍國妖姬的罪名,失了民心。而他這君王,不過是一時被女色所迷,如有一日當眾誅殺了遊怡,他仍是人人稱訟的明主。
所以,才可以利用我,挑撥了遊怡和少清、班泉間的關係,讓她深陷深宮,孤立無援。少清說對了,遊怡永遠不可能得到天下,因為一開始野心就太昭然若揭。
正想著,他輕轉手腕,用劍身輕拍著我的頰,詭魅至極的模樣,“要殺你,真是易如反掌,可是朕在刀口下饒了你不止一回了。你聽著,打今日起,晨瀟酒莊得龍恩庇佑,除了朕誰都碰不得,但是……你要答應朕,好好對劭王!”
說完,他隨意的鬆手,扔下劍。拂衣,正欲離去,又猛剎停了步伐,轉頭斜睨著我:“告訴朕,你如何猜出是朕約你去林中的,哪露了端倪?”
“皇上手下能人如雲,確實將怡妃娘娘的筆跡臨摹的如出一轍。可惜,民女看過太多真正出自娘娘之手的信,語調模仿不來,再匆忙娘娘都會記得書上落款。多年的脾性,不是一朝一夕能改的。”
他點頭,徑自舉步,倉促間隱約有低咒聲溢位唇齒。極輕,我辨認不清,望著那道有些蒼涼的背影,我無力的仰頭,忽覺這浩瀚宮闈,空洞華麗。沒有親,沒有情,只有恨……
這裡住著的人,不要霜鬢相伴,不要耳語相慰,只要權。
半面妝 當時只道是尋常 第29章
拂曉,我徹夜未眠,獨坐了一宿。
不敢閉眼,黑暗中,腦中只浮現出少瑾的臉。靜躺林中,驚恐不甘的表情,直至靜下來,我才思忖起這不尋常的一夜。
如果說一切僅僅只是皇上策劃的,他可以是一箭雙鵰,想毀了少清等人心中的遊怡,想嫁禍於我逼劭王,那找來班泉和少清便好,無需殺了少瑾,更不必牽扯上少歆的。
想來,昨日夜色中,伺機而動的遠不止皇上。
“柳姑娘,王爺讓末將來接你。”我正入神,門外揚起了熟悉的嗓音,讓我心驚的薄荷香竄入鼻息。
和昨夜的如出一轍,我僵硬的轉過頭,有些無奈的望著不遠處的班泉。他俯著身子,雙手置於頭頂,作著揖。仍舊修長乾淨的十指,我不想那上頭染上了血。
“王爺呢?”
“在御書房陪皇上聊天,快早朝了,王爺分不了身。”
“是嗎?”咕噥了句,我起身,轉了微酸的脖子,擲了句:“那走吧。”
已快到早朝的時辰,大臣們駱繹趕到。班泉領著我避開了人群,直往西南方的德慶門出宮,已有馬車在那候著了。車上,盤膝坐著的是少清,見我出來後,忙不及的衝上前,擔憂的審視起我的身子。
直至未見大礙,才緩下氣,嘆了聲:“上車吧。”
馬蹄絕塵,車內卻極靜。我徒睜著眼,有些空洞的望著前頭,我在等,等著他們中的任何一人給我解釋。
“遊怡寫信給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們?”少清率先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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