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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工作結束之後,管教把犯人們帶到監區食堂去吃晚飯。按照要求,前往食堂的路上是必須排著隊的,但進了食堂之後犯人們便可以分散行動。杜明強和杭文治打好飯之後,找了個人少的角落坐下,兩人面對面的,正好邊吃邊聊。
剛說了沒幾句,杜明強忽然衝杭文治使了個眼色,杭文治警覺地回頭一看,只見平哥端個飯盆正晃悠悠地走過來。
杭文治主動招呼了一聲:“平哥。”杜明強卻只管吃自己的飯,好像什麼也沒看見似的。平哥知道他一貫如此,倒也並不著惱,只衝杭文治努了努嘴說:“你到一邊去,我和他說會話。”
杭文治把自己的飯盆收拾收拾,讓開了位置。同時暗想:平哥這是要幹什麼?難道是自己這兩天和杜明強相處過密,引起了對方的猜忌?心中既然忐忑,他就沒急著離開,只端著飯盆左右踱了兩步,看似在找座位,其實是想聽聽平哥到底要說什麼。
平哥在杜明強對面坐好,也不寒暄,開門見山地直接問道:“上次那支鉛筆,是不是你拿的?”說話時他又扭頭瞥了杭文治一眼,似乎對後者磨磨磯磯的動作不甚滿意。
杭文治知道平哥的話頭和自己的越獄計劃無關,立刻便放了心,於是快步走到另一個角落裡吃飯去了。
這邊杜明強面對平哥直愣愣地問話,回答得也很乾脆:“不是。”
平哥又道:“這麼長的一支新鉛筆,說沒就沒了——”他一邊說還一邊舉起手中的筷子比劃了一下,“——哪兒也找不到,這事真是奇怪得很。”
杜明強口中咀嚼不停,嘟囔著附和:“嗯,的確奇怪。”
平哥看著杜明強,目光中好像帶著千斤墜子似的,壓力逼人。但杜明強用無辜的目光輕輕一接,便把這洶湧而來的壓力盡數化解。
平哥把玩著手裡的筷子,忽然將筷子頭衝杜明強一點,冷笑道:“能做這件怪事的人,不是你,就是小順。”
“不錯。”這次杜明強不僅附和,還幫平哥詳細解釋了一番,“那天只有我們倆到廠房外面了,而且還接觸了來拉貨的卡車。如果那支鉛筆怎麼也找不到,最大的可能就是被我們中間的某個人夾在貨物裡送出監獄了。”
見杜明強如此合作,平哥的神情緩和了一些,他甚至還誇讚了對方一句:“你的確是個明白人。”
杜明強快速扒了兩口飯,嚥進肚子後說道:“你直接去問小順吧,這事和我無關。”
平哥眯起眼睛:“你沒有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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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明強笑了笑,反問:“我要整黑子的話,用得著這麼費事嗎?”
平哥“嗯”了一聲,明白對方的意思。把那支鉛筆送出監獄,除了陷害黑子之外還有什麼意義?而杜明強早已捏住了黑子的軟肋,他要想辦黑子,根本無需出此下策。這麼分析下來,這鉛筆該是小順拿走確認無疑了。
“這裡面的事其實並不難判,只是誰都沒個實證。我不得不謹慎一點。”平哥調整了一下手中的筷子,看起來要準備吃飯了。
“我明白——”杜明強通情得很,“你是監舍大哥,有些事情一定得處理好。”
平哥點點頭,把筷子往飯糰裡一戳,下結論般地總結道:“你說不是你做的,我信你。”
“謝謝平哥。”杜明強再怎麼不羈,此刻也得受了這個人情。
平哥左手一揚,算是回了謝,然後又道:“晚上我處理監舍內的事,你就不要過問了。”
所謂“監舍內的事”當然就是指黑子和小順之間的過節。本來犯人相互有些矛盾並不稀奇,平哥也沒放在心上。但現在這件事越鬧越大,他再不插手的話,不僅管教那邊交待不過去,自己在犯人中也會失了威望。所以雖然黑子和小順已經受到禁閉的處罰,平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