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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說,謝謝你,在這要緊的關頭幫助我。我很感激。小秋。”
這封郵件發出後的兩個禮拜,有一天,我收到我的導師馮教授的一個電話。他說他手裡有一封信,是寄給我的。但地址上寫是“S師大英文系辦公室”,所以就寄到了系裡。正好他認得我,就替我收了起來。問我什麼時候方便去他的辦公室拿。
我有點怕見馮老師,原因是他特別喜歡我,多次暗示我要考他的博士。而我對學習已產生了厭倦。暗暗打算以最快的速度讀完碩士,畢業找工作。
瀝川能說很流利的中文,也認識很多漢字。但他說,他會寫的漢字並不多。因為他爺爺教的是繁體,他嫌筆畫太多,太複雜,沒用心學。所以我從沒見過他寫中文。信封上的字果然是繁體,果然不流暢,所幸筆畫還全,大小相當,所以也不是太難看。最重要的是,謝小秋的謝字,那個言字旁,是簡體,卻是我教給他的。我還就,雖說是簡體,其實,草書的言都是那麼寫。
信封上面雖沒有回郵的地址,貼的卻是一張瑞士的郵票。我滿懷希望地開啟它,發現裡面是一張很精緻的卡,微微地帶著薰衣草的氣味,淡紫色的背景,當中手繪著一叢白色的百合。沒有字,沒有落款。什麼也沒有。
那麼,我所有的email,他全部收到了。
我拿著那張卡,心事重重。系裡的女秘書笑著問我:“小秋,你集郵嗎?這郵票還要不要?”
我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哦,什麼?郵票?”
“是啊。我兒子集郵。小孩子什麼都不懂,就喜歡外國的東西。”
“喏,給你,我不要郵票。”我把信封遞給她。
“哎,這信封裡面的卡,香噴噴的,你也不要了?”
“不要了。”我笑了笑,“如果你兒子喜歡,就一起送給他吧。”
那一天,我去了一家首飾店。在自己的耳朵上打了五個耳洞,加上原來的兩個,一共七個。左邊三個,右邊四個。那個給我打洞的小夥子說:“唉,好端端的美女變成了太妹。”然後我去了另一家店,在肚臍上穿了一個金環。
我把自己原來喜歡的衣服都扔了,去買了一大堆長統襪。網狀的那種。每天早上起來,我花一個多小時畫妝,用紫色和黑色的眼影,把眼圈畫得深不見底。平日我要麼穿皮夾克,要麼穿小馬甲,露出肚臍上的那個小金環,覺得自己很性感。我喜歡料子很厚,樣子很誇張的裙子。 我學會了抽菸,癮越來越大,我週末去酒吧喝酒,常常醉倒。扶我的男人趁機在我的身上摸一把,我笑笑,和他打趣,無所謂。
自從收到了瀝川的“慰問”卡,我再也沒有給他寫信。
兩年之後,我成績優秀,提前一年碩士畢業。我的導師看著我,一臉的惋惜。
我將自己的簡歷遞給五家翻譯公司。五家都請我去面試。
我自然選了本市最大、待遇最好、資歷最強的那一家:九通翻譯公司。
七月一日,我參加了九通翻譯的第一次筆試。九通公司座落在東城區的永康大廈,佔了十一層和十二層的全部。大廈的背面有個巨大的高爾夫球場,空氣清新,環境優美,車馬稀少,是我心目中理想的工作場所。顯然,這不是我一個人的看法,和我一起參加筆試的有五十人之多。聽說報名人數上百,這是人事部根據履歷第一輪篩選的結果。其實他們只要兩個英文翻譯,競爭之激烈,可想而知。筆試挺難,考完出來,很多人抱怨做不完。我勉強做完,不敢保證質量。出來時,有個北師大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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