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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於別院。閒暇無事,小主人不妨相過,只他脾氣略有些怪異,不喜俗人,你萬不要惹惱了他。”
崔州平來了,就是父親初顧茅廬遇到的那個隱者?
崔州平是先生的朋友,當年他與石廣元、孟公威、徐元直皆為孔明好友,此四人務於精純,孔明卻獨觀大略。徐元直此時在曹操處,石廣元、孟公威卻一直也沒有訊息,不知是死於亂兵還是隱於山野。崔州平怎得在此時出現了。父親當年遇到他時,曾以為是孔明,向他施禮,請教天下大事,他說什麼“順天者逸,逆天者勞,數之所在,理不可奪,欲使孔明斡旋天地,補綴乾坤,恐不易為”。
對於他和水境先生這種自做高明的人,我都不喜歡,有本事就為萬民做一番功業,空身說白話,裝什麼大尾巴鷹?孔明讓我去找他玩,難不成能學到什麼東西?先生,你才是天下大才,你不教我,崔州平又能教我什麼。他有脾氣?我脾氣比他還大呢!
我嘴裡嘟嘟噥噥,轉身去了。
崔州平長得容貌軒昂,丰姿俊爽,配著飄飄的鬍鬚,一看就有一股出塵之氣,只是傲得很,眼睛向天不會理人的樣子。
我才不在乎,轉過角門,也學著眼睛向天,散著方步,來到窗前,和他對視。
崔州平看了一會兒天,竟象沒看到我的樣子,轉身拿起書讀起來。
我這才明白他根本沒看到我,怎麼辦?我上前重重一腳,破門而入--腳好痛,忍著!--來到崔州平眼前。
崔州平這才看到我,把書一放:“僮兒,茶呢?”
我只覺足下火辣辣直傳上來,再也忍受不住,抱著腳跌在地上:“賠我腳來。”
崔州平放下書卷,上前看我,那腳竟紅腫起來,脫下鞋襪,現出足底,崔州平面上一驚:“腳踏七星!”
我痛道:“當然了,我是阿斗麼,當然腳上有七星。快給我揉揉腳。”難不成他也相信“腳踏七星,手掌十萬兵”的傳言?你信天命,這就好辦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這個腐儒。
崔州平痴痴得道:“這真得是腳踏七星啊!畫下來畫下來,總算見到真實的了,我的五行相法又可以補充一點了。”說著他就跑去拿紙筆。
唔,原來還在搞學術。我終於連痛帶氣,哭了。
崔州平轉身看我,嘆道:“願學醫者心,療天下疾患的荊州少主,卻原來只是一個愛哭的毛孩子,早知如此,見你何用。”
我把眼睛一抹,縱身跳起,傷足著地,痛不可奈,當下強自隱忍,道:“先生所言極是,是我無禮了。”
崔州平把我一抱,放在榻上,柔聲問:“痛否?”
我一撇嘴,眼淚又再湧出:“疼死我了,下回再也不踢門了。”
崔州平大笑,簡直合不攏口。
我怒道:“你笑什麼?”
崔州平笑道:“本以為你來見我,會效你父親請孔明那樣畢恭畢敬的在外等候,或者真如一個童子樣去倒茶,哪知你竟敢來踢我門,真性情,我喜歡!”
我聽他話中雖有諷刺父親作偽之意,但既未明確指出,我便也不追究,當下格格一笑,轉而去研究他所帶的書籍。眼下我識字不多,便只翻揀些帶圖片的,一翻之下,果然找到一卷,向崔州平一問,聽他淡淡的說道:“這是大禹定鼎圖!”
“大禹?定鼎?”
“天下,盡在這一卷圖中!”
第十章 我要伴讀
我是阿斗
一支三稜透甲錐架在崩得緊緊的弓弦之上,錐頭閃著淡藍色的光芒。光芒流轉,突然間暴漲成一道光線。箭射出,帶著一聲尖嘯,穿過二百步的距離,穿透硃紅色的厚木靶心,只餘一個白色的尾翼在靶上搖動。
白袍的將軍放下弓,長長呼一口氣,卻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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