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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明喬迴轉身，頓了頓，說：&ldo;不用在意，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我們還是好朋友。&rdo;

杜可如蒙大赦，長吁了一口氣。

他騎著單車出門，路過學校後門的早點攤，買了豆漿和油條。

賣早點的大姐與他熟識，見是他過來，笑得格外親切，用一根長筷子撥拉著油鍋，說要給他炸根新的。

&ldo;謝謝姐姐，&rdo;杜可嘴甜叫了一聲，卻在看見孫姐把足有雙倍分量的麵團扔進油鍋裡時，驚呼道，&ldo;姐，我吃不了這麼大的!&rdo;

麵團在油煙裊裊的鍋裡迅速膨脹起來，變成了一根巨型油條。

孫姐對他的驚訝不做反應，甚至連油星濺到手上都渾然不覺，她仍保持熱情爽朗的笑容，動作麻利，手幾乎觸到翻滾的熱油表面。

&ldo;不燙嗎?&rdo;杜可驚叫道，&ldo;你小心啊!&rdo;

&ldo;沒事。&rdo;孫姐將油條撈起來，眨了兩下眼睛，&ldo;習慣了，不燙……給你。&rdo;

杜可接過油條，心想自己一定是看錯了，他剛剛明明看到孫姐半根小拇指都伸到油鍋裡去了。這還能不燙?

杜可笑自己大早上起來就頭暈眼花，一邊吃孫姐專門炸給他的胖油條，一邊跨上單車，向前飛馳而去。

今天江家只有江起雲在，杜可很快和他坐進他的專屬書房，開始上課。

其實說是上課，杜可更願意把他和江起雲的週六會面理解成一種陪伴。

他的學生是個孤獨的人，需要他的陪伴。

在上過幾次課之後，杜可就知道，江起雲僱他來，根本不是為了學什麼技能。

招聘啟事上說的是，要英語專業，最好會畫畫。

他就以為學生是真的要學英語，順便學學畫畫，算作修身養性。

可很快他就發現，江起雲是從英國留學回來的，而且唸的是名校，獎學金拿到手軟，英語水平，呵呵，不知道比他強多少。

剛知道這個事實的時候，杜可忍不住氣憤，他抱怨江起雲騙了他。

江起雲難得露出一個孩童般狡黠天真的笑，說：&ldo;杜老師，你在找家教的工作，我花錢僱你來做家教，怎麼能說是騙?教學的內容很重要嗎?重要的是我按小時付你錢。&rdo;

杜可無言以對，有錢人的心思你別猜。

反正他做滿三個小時的工作就好了，每週的這三個小時裡，他們偶爾也做點正經事，杜可教教江起雲畫畫，或者一起讀些英文書，但更多的時候，兩個人就是聽聽歌、看電影、吃、聊、或者一人找一塊舒服的地方或靠或坐，各自刷手機玩，杜可偶爾玩著玩著就睡著了，好幾次他醒來的時候，會驚訝地發現自己被擺成很舒服的姿勢，而江起雲就睡在他身邊。

這簡直是世界上最好的工作了。

&ldo;今天我們幹點什麼?&rdo;江起雲坐在書桌前，屈起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輕敲桌面，轉頭問杜可。

杜可把目光從江起雲長而瘦的手上拉扯到他的臉上，看見他眉目間有些疲憊的神色，眼底兩團好大的黑眼圈，脫口道：&ldo;要不咱們睡覺吧?你看上去很累的樣子。&rdo;

江起雲微眯起一雙形狀鋒利的眼睛，靜靜看著他：&ldo;現在就睡嗎?你沒有話對我說?&rdo;

杜可想起自己的重要使命，在來的路上他信心高昂覺得全世界盡在手中，可真正面對心上人，準備了一肚子的話又一句也說不出口了。

千言萬語在這時候都顯得蒼白無力。

&ldo;啊，生日快樂…&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