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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杜可依然被拉去做實驗，熄燈之後，言千依又來找他。

繼續對他傾訴心事，繼續耐心地讓他認清現實，幾乎把前兩次見面說過的話又都重複了一遍。

杜可小心翼翼跟她對話，既不露出破綻，又注意配合她的心情，他大部分時間都做無害小綿羊狀，抱著膝蓋披著被子，沉默不語地聽她喋喋不休，偶爾他會順著言千依的意思回應兩句，是一個完美的傾聽者。

&ldo;你昨天說想要一個玩具。&rdo;言千依心情很不錯，笑眯眯地拿出一個白色移動終端遞給他，杜可知道那是最普通的款式，很像過去的手機，只不多輕薄小巧許多，&ldo;我拿來這個給你玩兒，太複雜的你也學不會，密碼就是2127，裡面有一些遊戲……&rdo;

&ldo;這是什麼東西?我要過這個嗎?&rdo;杜可繼續裝糊塗。

言千依笑了起來：&ldo;哈哈，你真可愛。&rdo;她說著便當著杜可的面開了終端，調出遊戲介面，還順手摸了摸他的頭髮，&ldo;我知道你記不得密碼，沒關係，我每天晚上都會來找你玩的，我給你開機。你自己玩吧，我要走了，明天見。&rdo;

杜可等她走了，立即鑽進被子裡，目光緊緊鎖住終端通訊介面，不出所料，這囚室裡沒有網路訊號，但沒關係，實驗室裡有訊號，杜可飛快輸入江起雲的號碼，想了想又不放心，把童維和管家的號碼也輸入進去，然後編輯了一條簡明扼要的資訊‐‐

t市西郊別墅區，言遜，地下實驗室，救我。可可。

他把資訊儲存，設定成有網路自動傳送的模式，然後從被子上扯了一段線頭下來，把終端綁在自己病號服的袖口位置。

做完這一切，杜可鑽出被子，額頭上全是汗，暗夜之中，他彷彿能聽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聲，他狂嚥了幾口唾沫，強迫自己保持冷靜，祈禱明天能一切順利。

第四天，杜可依舊被帶到實驗室。

他右手一直握拳揪著袖口，終端就貼在他手腕內側，已經被他的體溫焐熱了。

男醫生來帶他走的時候，他實在太緊張了，差點就忘了演戲，直愣愣地看著那人走向自己，伸出鐵鉗一般的大手，直到男醫生眉頭皺起，露出詫異神色，杜可才反應過來。

他一秒入戲，猛地往後一躲，跳起來不顧一切地朝門口衝過去，嘴裡照例亂喊一氣：&ldo;這是哪裡?!你們是什麼人?!&rdo;

之後就是被男醫生和保安抓了回來摁在床上，推到實驗室，杜可進入實驗室區域時，暗自鬆了一口氣，如果幸運的話，現在那條資訊應該已經傳送出去了。

但他稍後會被翻來覆去的折騰，這個終端是藏不住的……

杜可不動聲色地左右看看，裝著動物屍體的籠子就在實驗室門口，一個工作人員推著垃圾消毒車過來，正要把這些屍體清理走。

輪床經過的時候，杜可悄悄探出右手，他一用力折斷繫著終端的細線，看著那個白色的，比嬰兒手掌大不了多少的小東西無聲無息地掉落進一片白花花又帶著斑駁血色的畸形動物屍體中。

丟掉它的時候，杜可心裡就像被抽空了一切，他無法確認資訊有沒有傳送成功，甚至不能確定終端是否處於開機、有電、有訊號的狀態。

一切只能看命運了。

但他最起碼努力過。

……

杜可被救出來的時間，是在他被囚禁的第五天的凌晨。

那時候，來找他玩兒的言千依剛走不久，她有問起杜可昨天給他的終端到哪兒去了，讓杜可拿出來她還可以開機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