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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辛苦老闆親自來接我。&rdo;童維坐進副駕駛，揉了揉痠痛僵硬的手腕。

&ldo;我不親自來，他們不放人。&rdo;江起雲默默注視童維，他驚訝地發現這個一向神采飛揚的男人罕見地展現出晦暗頹敗的一面，他臉上布滿水跡沖刷過的溝壑，那雙形狀完美的桃花眼裡凝結著深不見底的悲哀和憤懣。

&ldo;找了上層的朋友?花了不少錢吧?&rdo;童維苦笑道，&ldo;難為你放下身段為我做這些不屑於做的事。&rdo;

江起雲默默無語，遞給童維濕紙巾和水，隨即發動了車子。

令人窒息的沉默在密閉的車廂裡彌散，誰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開口又該先說什麼，他們兩個人之間突然就堆疊出一筆筆理不清的爛帳。

最後還是江起雲率先打破了沉默：&ldo;我已經答應可可，帶他去治病，肖恩教授是明天到嗎?到時候還想請你幫忙牽線搭橋。&rdo;

童維諷刺道：&ldo;終於下定決心了?早幹什麼去了?非要出點事才能醒悟，你要是早安排可可治病，這些糟心事都不會發生。&rdo;

江起雲冷哼一聲：&ldo;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帶不帶可可治病，和那個機器人的遭遇沒有任何關係，它是異類早晚會被發現，國有國法，司有司規，我作為它的所有者，發現真相肯定不會包庇。這是原則性問題，你我都知道不受控的人工智慧意味著什麼，這是潘多拉魔盒。&rdo;

童維抿了抿嘴唇，勾起一邊唇角冷笑：&ldo;原則?反正人的原則和底線都模糊的很，連法律都可以朝令夕改，59分不及格，把及格線改到50分就行了。你欺騙可可就是為了可可好，a01揭露真相就是犯罪，他惹你不高興了，你隨便找兩條原則就可以置他於死地。&rdo;

&ldo;童維，你別混淆概念!&rdo;

江起雲火了，這麼長時間童維一直對a01的反常遮掩隱瞞，這已經是對公司的背叛，這次更是在他眼皮底下偷天換日把可可帶走，他不再追究這已經是念及以往的情分，現在童維居然還在振振有詞地辯駁，他是鐵了心要冒天下之大不韙保護那個機器人嗎?

&ldo;我知道作為創造者你捨不得a01，你對它有感情這我能理解，但是請你清醒一點，它不是人。人可以造物，但只有神才能造人，童維，你不是神!&rdo;江起雲擲地有聲地說。

&ldo;哈，你也不是，所以終究你還是主宰不了人心和命運，還是不得不妥協，很可悲是吧?&rdo;童維譏誚道。

&ldo;……&rdo;過了許久，江起雲才不甘示弱地反駁，&ldo;那我也是為愛妥協，我愛可可。&rdo;

童維緊隨其後：&ldo;那我還是為愛抗爭呢，我也愛我的小aa。&rdo;

&ldo;你瘋了。&rdo;江起雲不可置信地看著童維，咬牙切齒地吐出這三個字。

&ldo;沒你瘋得早，瘋得徹底。&rdo;童維揮了揮手，似乎是想結束這充滿火-藥-味而又毫無實際意義的嘴炮爭辯，&ldo;如果你答應幫我救小aa出來，我明天會準時出現在肖恩教授面前，如果你不答應，我會辭職，帶走公司的核心研發團隊。肖恩教授是我的好朋友，我的想法對他很重要，而可可世界沒有我，是運轉不了多久的，這你清楚。&rdo;

&ldo;你威脅我?&rdo;江起雲眉心絞緊，眼中閃爍著難以描摹的光。

&ldo;我等你訊息。&rdo;車子已經停在童維家小區的門口，童維拉開車門下去，又回頭拍了拍車窗框，&ldo;謝謝你送我回來，跟可可問好。&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