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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維一小口一小口很仔細地吃牛排，不得不承認，謝明喬這現學現賣的手藝還不錯，牛排鮮嫩多汁，十分合胃口，要不是這一天發生的事太多影響心情，童維大概會吃得更投入些，說不定會激動地邊吃邊哭。

&ldo;好吃嗎?&rdo;童維把最後一塊牛排細嚼慢嚥完，謝明喬小心翼翼給他遞了一張紙巾過來，這才又開口說話。

童維隔著桌子，伸手摸摸他的頭：&ldo;好吃，謝謝寶貝兒。&rdo;

&ldo;是什麼味道的?&rdo;謝明喬做了個吞嚥的動作，喉結上下一滑，剛童維吃東西的時候，他就一直那麼眼巴巴地看著。他陪伴杜可的時候也會裝模作樣地吃東西，卻從來也不知道那些東西是什麼味道。

童維心裡像被針紮了一下，尖銳而短暫地一疼，他捏了捏謝明喬的臉，艱難地說：&ldo;……等下次再見面，等我們有了時間，我把你的感應系統好好完善一下，這樣你就可以嘗到食物的味道了。&rdo;

&ldo;那要等到什麼時候?&rdo;謝明喬看著童維，眼中的小火苗一直燒到童維心窩裡。

童維避開他的目光，那樣純粹的眼神裡毫不掩飾的傷痛燙到他了，他毫無底氣地說：&ldo;很快吧……&rdo;

僅有的相處時間裡，謝明喬一刻也不想離開童維，緊跟在他後面轉來轉去，童維好笑又無奈，終於在浴室門口把他攔住了：&ldo;我要洗澡，你不能進去，你回客廳等著我，我出來陪你看個電影。&rdo;

等童維披著浴袍出來，卻看見謝明喬扒在客廳落地窗上，正向外張望。

&ldo;你看什麼呢?&rdo;童維走到他身後。

&ldo;下雪了。&rdo;謝明喬說。

童維向外一看，只見墨藍天幕上紛紛揚揚飄起了小雪花，花錦市氣候溫和，很少下雪，今年冬天卻格外冷。

花園裡有小朋友跑來跑去打雪仗，發出嬉笑之聲，陪在孩子們身邊的，大多是機器人保姆。

新世紀人口爆炸，居住用地簡直比鳳毛麟角還要珍貴，政府修建了海上漂浮城市和大規模的地下城市。

海上浮城多做商業和娛樂用地，地下城主要分給低端工業，相應的，住在地下城的多是工薪階層以及更底層的民眾。

地上是大型金融、服務業還有高科技企業的地盤，現在能住在地上的，都是富人或者高知人群，而童維住的小區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還自帶超大花園，住戶不能說是頂級富豪也都是身家非凡的人了。

這樣的富人家庭，哪家沒有幾個任勞任怨的機器保姆、機器傭人?

&ldo;過來坐吧，視窗冷。&rdo;童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沒骨頭似的倚在沙發上，開啟了電視，他說完這句話才想起謝明喬又感覺不到冷。

謝明喬乖乖過來，坐在地毯上，頭靠著他的腿：&ldo;我們看什麼電影?&rdo;

童維心不在焉，在網路上隨便搜了個上世紀的科幻片，他一向喜歡看科幻，尤其喜歡看古早2d作品，看著古人們對於當代社會的種種幻想，很有意思。

隨著佔據了半面牆的電影畫面開始播放，客廳燈光自動暗了下去，那是部21世紀90年代的電影，中文譯名《駭客帝國》。

……

同一時間，中心醫院，杜可醒了。

江起雲在他身邊，見到杜可睜開眼睛，他迅速抹去一臉擔憂與倦意，換上溫柔的笑容。

昨晚杜可發現了世界的異常，還摔到了頭，江起雲有些擔心，害怕他醒來神志不清，或是想起以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