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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信我這話吧!”
[插敘1]早年,張仁茂結交下一些綠林好漢,江湖走得寬,見識廣,為人仗義; 據說還做過幾次大“生意”。
黃大香出走的丈夫與張仁茂的交情很好,相互之間多有錢米上的借貸與幫扶。
雖然如此,黃大香卻從來不曾打聽過張仁茂的那些隱私奧秘,她相信丈夫的安分守己,並不相信張仁茂真會去攔路打劫。
[插敘2]黃大香倒是見到張仁茂發過一次酒瘋,,那情景還懾人心膽,不知道他怎麼要喝那麼多的酒。
那天傍晚,張仁茂提著把大酒壺,袒露著胸脯,一身酒氣,偏偏倒倒,在街面上大呼大叫,又哭又笑的,說他要殺盡天下的有錢人,幾個男人好不容易才把他架回屋裡去,一直過後半夜才安定下來,隨後,他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三夜。
記得他當時也說了些關於世道不平之類的話,但酒醒後便不再提,這是黃大香在小鎮的十多年裡,僅有一次見到張仁茂的失常失態。
自從張仁茂的弟弟和弟媳相繼死去後的這些年,他就一心一意地撫養著兩個侄兒侄女,再也沒有離開過小鎮。張仁茂依然喝酒,但少見他貪杯,喝了酒,話語往往加多,在熟人面前,則仍不免要慷慨激昂一陣。
[返回]今天,張仁茂的話說得很玄乎,黃大香卻從來沒有仔細去思考過這些事情。她見張仁茂一臉的紅光,猜想他今天一定喝了不少的酒。於是,附和地應答著,“信,我信呢─……讓我給你去倒盆涼水來擦擦臉吧?”
“不用了!”張仁茂站起身來說,“我今天是喝了些酒,可沒有醉,你別當我在說酒話─……我的意思是,天無絕人之路,江河總有改道之日,你香嫂是個明白人,眼下苦一點,日子總能過得去的─……這不過是我說了些多心的話,可寄名的事是認真說的,近兩天我便去趟青石庵,替你向老尼姑問個話,寄名的事就不用擔心。”
黃大香這才領會到張仁茂原來是在開導她,怕她想不開,這使她很受感動。
送張仁茂出門時,他又問:“家裡真沒有斷糧?還是讓我侄子送點米好了。”
“不用,要時再借吧,眼下還不用。”黃大香同樣婉言謝絕了張仁茂,“只是這寄名的事,我和孩子就千萬千萬地拜託給你了!”
2
[場景1]艱難困境
孩子的病漸漸好起來,這兩天還能下地玩耍了。
黃大香的心情平定了許多。她追著兒子喂完了大半碗米飯,又抱起來,親著,哄著,沒過一會,孩子便睡下了。
黃大香把兒子放上床,從枕頭邊脫出手來,長長地噓了一口氣。
[樂園]黃大香不由打量著這間狹小的房子,它不只是破舊,還讓人感到好些憋悶。
忽然間,黃大香發現,竟有一線太陽光從屋後的板壁縫隙裡射進來,落在了牆角邊。
再一看,原來這房子的後面原本就有一張門,只是後來被人釘上了。
黃大香試著移開了擋在後門邊的破缸舊桶,檢拾出來一條通道來。拔掉幾顆生鏽的釘子之後,黃大香拉開了那扇後門。
於是,陽光灑進來,屋子一下變得敞亮多了。這意外的發現竟讓黃大香高興起來,她這才感覺到,近來的日子就像是在地窖裡熬過來一樣。
[心語]黃大香:啊呀,這裡也是個好地方啊!
後門外,是一塊丈餘見方的空坪穴地,叢生的雜草之間遍佈斷磚碎瓦,這是鄰居家倒了一間舊屋,因無力修復,棄置多年後留下來的。然而,它現在卻成了這小雜院裡唯一可以見到天日的地方。
在斷牆的那一邊,姜聖初見縫插針種上了兩兜瓜藤,還立了個小小的瓜棚,瓜果藤葉已經爬到這邊的空地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