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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臺裡的火苗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熄滅了,婆婆又重新用打火機點著了玉米秸子。 。。
四
自從小娟子病重以後,特別是被鄉親們連嚼帶罵的攆到半山腰裡去住的第二天一大清早,永山的爹就帶著永義啟程了,他們的任務就是想盡一切辦法找到永山生意場上依靠的那個官場裡的大哥,找到他的居住地,然後在方便的時候親手殺了他!
一天,一月,一年,三年,五年,十年……直到找到他、直到親手殺了他為止!
永義跪在永山的墳頭邊子上,賭了毒咒,也發了惡誓,他說,哥,這輩子,我就做這一個事了,你放心的走吧!
永義這一年24歲,大學畢業不到兩年,從大三開始就在永山的公司做事了,公司垮了以後,也不想創業了,一門心思的就想幫哥哥和嫂子報仇,無論誰個也都勸阻不住了,原先指望爹對他下死命令的,沒有想到,連爹也被他說服了,這樣,兩股力量就擰成了一股繩,一邊打工掙錢養活自己,一邊尋找那個所謂的大哥,一定要親手殺了他!
這個事情,指望別人是沒有用的!
不就是一個死嗎?不就是一個抵命嗎?我再是一個書呆子,殺人償命的道理還是懂的,一定要殺了他,省的他這一類的人渣活在世上禍害人!
一個有血性的男人,來到世上總是要做成幾件事情的,我能把這個事情做成了,就四個字——活的值了!
那幾天,永義翻來覆去的就是這幾句話了,其他的時間裡頭就連一個字也都懶得說出口了,哦,臨出門的時候,他還在蓭棚裡跪在小娟子的面前,說了這樣一句話——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我就不信我們找不到他!嫂子,你一定要堅持住,等著我們把那個東西的頭砍下來的好訊息!
永義準備出門的那幾天,和爹一塊子,用了3天時間,用玉米秸子和木棒搭了蓭棚,和二舅一起給嫂子做了一張軟床子,在蓭棚旁邊個新打了一眼手壓水井,還在蓭棚的西南方向用玉米秸子圈了一個簡易廁所,細心的永義之所以把廁所的座落位置選在了西南方向,是因為這個地方一年四季很少刮西南風,還因為,嫂子極其愛乾淨,無論是經城的家裡頭,還是公司裡頭她的副總裁辦公室,都是一塵不染的,並且一直堅持著自己清掃……
婆婆一邊往灶臺裡續著玉米秸子,一邊思念著永山爹跟永義,不由人的又淌出了傷心的眼淚花子。
呸!不要再哭了,沒有出息的東西!
婆婆在心裡頭狠狠的罵了一句自己,接著,就攏起盤著的腿腳,猛的使了一把勁,就直直的站了起來。
婆婆用自己洗臉的毛巾再一次的擦拭了那個小娟子專門作洗澡用的大紅色的塑膠盆。
哼,將才晚黑裡頭,自己一趟一趟的用頭頂著鋁鍋、頂著大塑膠盆,跟個朝鮮人搬家似的,家東頭的那幾個啦閒呱的娘們還對自己指指戳戳的呢,當時,自己在心裡頭就對她們胡嚼亂罵了一通,意思是,什麼東西,人家興時風光的時候,都跟個哈巴狗似的,搖頭擺尾巴的,要多孬種有多孬種,哦,現在,人家落難了,就狗眼看人低了,真的還不如家裡的看家狗呢,唉,這個世道,說人話的人反倒不如不說人話的畜牲了呢!
水響了,都大響水老大一會子了,不能再燒了,再燒一會子就燒開了,要是燒開了,小娟子就又該說我浪費柴禾了。
婆婆把灶底下正在燃燒的玉米秸子給熄滅了幾根,只留下三四根,讓它們仍然亮著火苗子,在執行著保溫的任務。
停了一會子,婆婆才把塑膠盆給拿到蓭棚裡,然後,把皮管子接好,理順好。
又過了一小會子,從手壓井裡壓出來的涼水就嘩嘩的淌進了塑膠盆裡,等到涼水放的差不多了,婆婆才錯開鍋蓋子,露出來能插進一個水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