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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多吃點。」
見又一塊兒肉進了寧墨碗裡,周氏不悅的嘟囔:「怪不得人說女大不中留,這才嫁人多久,心都歪哪兒去了。」
「他是我男人,給他吃我樂意!」
洛英硬邦邦一句話,周氏徹底不言語了。
肉香就像是一把小勾子,勾的他眼睛沒法挪動。可方才那一幕讓他也無法安然的吃下這兩塊兒肉,只能默不作聲的咬著餅子。
沾染了香濃肉汁的野菜餅子太香了,反而引的他更想吃肉了。
寧墨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有如此狼狽過。
想吃,卻又下不了筷。
碗裡還剩下最後一塊兒,洛英直接送到自己嘴裡,又撕了塊兒餅子下來把最後一點湯汁全擦乾淨,長著嘴巴往裡送。
她吃東西看著可真是享受啊。
杏眼半眯,肥厚的櫻唇隨著咀嚼不斷蠕動,彷彿吃了什麼至上美味。
等寧墨反應過來的時候,兩塊兒肉早就下了肚了。
他呆呆的看著手中的碗被洛英拿走,又呆呆的看她重新塞到自己手上。
「喝點熱湯,省得胃裡存食,一會兒該難受了。」
同時,給周氏面前的碗裡也添滿了。
寧墨慢慢的喝著溫熱鹹湯,一面聽她說話:
「我把透骨草鋪開曬上了,下午都給碾碎了,日後你帶著也方便。」
「那山狸的皮子我一早剝下來了,洗洗曬曬總要兩日才能幹透。這東西帶上,冬日裡太冷你就當個墊子鋪一鋪的,也暖和些。」
一句一句,竟真像個捨不得夫君外出的小娘子似的。
儘管知道這婚事來的荒唐,寧墨也忍不住軟了心腸,回道:
「你一個姑娘家,遇事莫要太逞強。待我」
他本想說待我日後方便會差人送些銀兩,轉念一想自己還前途渺茫,生死未卜,便只有話鋒一轉:
「待我走前,定會遵守約定挑水劈柴,多為你做些。」
周氏早已經被酸的回了屋,現下只有兩人。洛英也不拘泥,笑著應下:
「那你把身上衣服脫下來,我為你縫補縫補,好歹才算是夫妻了一回。」
相處幾日,寧墨也知道這小村姑雖說口無遮攔了些。但眼神清澈,胸懷坦蕩,便也不惱她。
加上好容易吃頓飽食,緊繃的神經也鬆懈不少,竟生了一絲調侃之心:
「小丫頭,你知道什麼是夫妻。」
「當然知道啦。」
洛英一挺胸脯,驕傲的很:「不就是脫光了睡在一個被窩嘛。」
儘管知道這丫頭膽大,卻也沒料到竟這麼敢說。
寧墨差點沒被口中的鹹湯給嗆死。
好容易平息了咳嗽後,他眼角微紅,艱難的斥責她:「往後說話不可如此,被人聽到,有損你名節。」
洛英吐了吐舌頭,只覺得寧墨這個人好看是好看,就是事太多了。
不過——
「哎,你能不能老實告訴我,你當真沒有娶妻?」
方才還含笑的眸子,瞬間黯淡下去。
「沒有。」
寧墨放下了手中的粗碗:「或許這輩子都不會有了。」
渭水河畔一別,誰成想竟成了永遠。她用性命保住了自己,卻不知,自己這顆心,卻是隨著她去了。
「也不能這麼說嘛。」洛英傻呵呵的笑著:「起碼咱們是領過文書的,名正言順的夫妻。過些年等日子好了,我就收養個孩子也讓他姓寧。再給你立個牌位,叫他年節都去祭拜,你也算是有後了。」
這麼孩子氣的話,寧墨不禁失笑:「如今我看你尚且自顧不暇,還能為我百年考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