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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杏信口胡編道,咋不急哦。要不是急事,就是借我個天膽,也不敢隨隨便便地耽擱你的寶貴時間呀。這事弄得我年前年後總是吃不下飯睡不著覺,鬧心喔。我尋思了,這事也只有你能說了算,幫得上忙。別人也都聽你的。老早兒想麻煩你,又不忍心叫你操心分神。這回,實在忍不住了,才巴巴兒地跑來求你吶。
回到公社辦公室,酸杏連編帶添地把自家想法說了出來。
楊賢德問道,你沒去找領導反映反映麼。
酸杏愈加恭維道,我思前想後哩,這事就得你辦,也只有你才有這樣大的能力。其他人就是想辦,也怕辦不了呀。
楊賢德挺高興,連聲說道,話不能這樣講,領導畢竟是領導嘛。又說,這事要想辦好,領導先得認可嘍,再找具體的部門和管事的人。只要部門同意,管事的人把報告打到領導面前,再幫襯著出主意想辦法,事也就成哩。
酸杏扎撒著兩手問道,找誰呀,咋找哦。
楊賢德沉吟了一會兒,問道,沒轍啦,真沒地兒找麼。
酸杏老實地回道,真沒地兒找。要是有一丁點兒辦法,我也不會叫你受累為難呀。
楊賢德說道,這事說難辦,你就是跑上三年五載的,也實現不了。要說好辦,也快,個月二十天就能搞定。
酸杏近乎哀求地道,俺的好領導吔,你別再逗弄我哩。我都快急瘋了,就差去上吊投河啦。
楊賢德這才慢條斯理地講道,你村要辦衛生所,就去找姚大夫嘛。他兒子姚金方外出學醫兩年多,又在家裡蹲了一年多,至今還沒安排到合適的工作呢,見天兒纏著杜主任要活兒幹。你去找他,一準兒就成。學校呢,就去找老胡。這女人說話痛快,做事霸道,沒有她辦不了的事體。再說,她還有個親侄兒,也是高中畢業生,正閒在家裡沒事可做吶。
這一番話,把酸杏喜得嘴角咧到了耳垂上。他一個勁兒地朝楊賢德作揖。要是允許的話,他都能“噗通”一聲跪下,給楊賢德磕仨響頭。
隨後,酸杏借了與姚大夫的親近關係,主攻醫院。有時,他就耍起了賴皮,整日蹲在醫院裡不出來。木琴則見天兒找老胡彙報工作。老胡走到哪兒,她跟到哪兒,不屈不饒。
終於,事情有了眉目。
過了個把兒月,公社回了話,說村裡啥時建起了衛生所和學校,公社就啥時派人來。
這些都難不倒酸杏和木琴。他倆立時跑去彙報說,村裡把大隊辦公室騰出來,擠在兩間屋裡辦公。留兩間屋做衛生所,一間做醫生和老師的宿舍,其他四間都用做教室。再給衛生所和學校各壘出單獨的院子,單門獨戶清清涼涼地看病教書,爺倆娶媳婦各辦各的事,互不影響。
公社最終同意了村裡的安排,並讓酸杏們回去抓緊施工。什麼時候安置好了,就什麼時候把人派過去。杜主任還留話說,你村要是搞好了這兩件大事,我一定親自帶著公社領導班子去參加開業慶典。
初嘗杏果3)
茂林帶著茂山、銀行、四喜等一干人,是專門負責收繳土炮的。
初時,茂林以為,只要大隊研究定下了意見,沒人敢抗拒的。但是,在挨家挨戶跑了一遍後,他就後悔了。後悔自己在開會時,發言也太冒失了。
村民們終日與山為伴,沒杆槍怎麼行。早些年間,山中猛獸成群。家有土炮,是為了保家護身。現今兒,人眼厚了,野獸少了。家家有杆獵槍,閒時進山打個山兔轟個野雞,拿回家去,給老婆娃崽兒解解口饞上上油膘。好多人的家裡,都擁有不止一杆獵槍。好舞弄槍的人,一旦自己娃崽兒到了成年,就人手一把。天天擦抹這兒擺弄那兒,喜愛得就差夜夜摟著睡覺了。
關於各家各戶置辦的土炮數目情況,茂林也大體上有個瞭解。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