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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生當然不會答應這麼潦草地給娃崽兒們完婚事的。他說,怎樣鋪排打算,不用大叔費心,一切都有我來安排呀。
這頓飯,一直吃到了深夜才散去。茂生被茂林強硬地多灌了幾杯酒。想是喝大了,一搖三晃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他竟然有板有眼地哼起了小曲。果然字正腔圓,韻味十足。引得人民等人緊隨其後,邊聽邊偷樂。
夜裡睡覺的時候,人民坐在京兒的床沿上問,你倆的事成哩,咋樣謝我。
京兒說,你說怎樣謝呢。要不,就把咱倆的輩分改過來。我今後不再叫你叔,就叫你哥,行不。
人民一把掀掉京兒身上的被子,恨恨地道,妄想,門兒也沒有呢。咱得各親各論。你還是我侄兒,還得喊我叔呢。
京兒賴皮道,那叫葉兒也喊你叔哦。
人民氣道,你混蛋呢。今後,你別在我跟前沒大沒小的哦。親事雖是成了,這輩分萬不敢破了。要不,就亂套了呢。
京兒問他,你跟等兒的事要是成了,得叫夏至稱呼你啥兒呀。總不能叫他喊你叔,喊等兒嬸子吧。
人民沒搭腔。他回身脫衣躺下,近乎嫉妒地悶想著自己的一攤子麻纏事。直到很久,他都沒有睡著。
京兒的婚事,立即被茂生提到了全家人的重要議事日程上來。
在他家裡,一直是木琴主外,茂生主內,互不干涉。涉及到家裡的事情,茂生基本上不讓木琴插手。這樣做,讓木琴有了更多精力來應對集體大事。但是,時間長了,反而造成了一種在外人看來十分不解的職權分配格局。包括曾經來幫著搞杏林管理的秦技術員也是一樣。那就是,茂生獨攬家政事務大權,木琴只得在茂生的指使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務。初時,木琴很不習慣。想是在外面指揮若定地有了慣性,回到家中,她便不自覺地繼續插手使用剎不住閘的權力**。最終,在茂生耐心甚至執拗地引導修正下,才慢慢消除了木琴插手家政的**,直至把她徹底驅趕出局。
在京兒的婚事上,茂生當仁不讓地成了指揮全域性統帥全家的最高執政者。
第六章 大路彎彎6)
為此,趁星期天全家人聚齊的當口兒,茂生破天荒地張羅著召開了一次家庭會議。對家裡的每一個人都進行了分工,連木琴也不例外。茂生和京兒負責收拾西屋,打造傢俱。木琴負責鍋碗瓢盆和衣服被褥等生活必需品。鍾兒和杏仔也不能閒著,除了星期天回家給茂生搭幫手外,還要經常到醫院裡,給葉兒幫著幹些活計。拿茂生的話來講,葉兒已經是你們的親嫂子了。除了自己親孃外,就數葉兒最親近了。不管啥時候,心裡一定要有這個數才行。
關於婚事前後的諸多禮節,如提親、看家、傳期、送大飯等等,茂生一直按照村裡固有習俗一絲不苟地操辦著。一點兒程式都不能亂,一點兒細節都不能漏,一點兒討巧的地方都不允許做。因而,京兒的婚事,是杏花村幾十年來最符合鄉俗民約的一次儀式典範。
在新屋整理中,茂生憑藉著自己靈巧勤勞的雙手,把當年見識到的城市生活模樣儘可能地搬到了杏花村。因而,京兒的喜房便糅合了城市見識與鄉村規範土洋並舉的風格特點,標新立異地展示在村人眼前。
西院裡被收拾得整潔一新。原本低矮的圍牆被重新套高加固,又建起寬敞高大的門樓。還用黃泥土加進白灰,細細地塗抹了厚厚的一層,將叉牆的碎石完全包裹在裡面。遠遠望去,如一座突兀崛起的宮牆模樣。鍋屋是重新起建的,連豬圈也用石條重新壘砌而成。在豬圈旁邊靠南牆的地方,他別出心裁地砌起一間廁所來。有門臉,有茅坑,還有盛手紙的框籃。人民一見就驚呼道,難怪人家是在大城市裡生活過的,見識就是與鄉下人不一樣呢。
院落裡的所有門窗,全部換成重新打造的新門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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