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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尚未畢業的初中生,但拿自己平日裡儲存起來的知識,來教這些個小學生們,還能應付得了。他倆還刻意模仿自己老師的樣子,有時卡著腰,有時倒揹著手。還拿根小木棍當教鞭,時不時地在黑板上課桌上敲上幾下子,以壯壯自己的聲威。
剛開始,酸杏和木琴還不放心。酸杏見天兒在學校裡晃悠,不時地警告那些大點兒的崽子,嚇唬他說,誰要是敢調皮搗蛋不服倆小老師管教,就打斷誰的狗腿。打了後,再把大人找來領回家去,以後不準踏進學校半步。
他和木琴一有了空閒,就跑到學校的門前屋後偷偷地聽課。見倆崽子講得頭頭是道,倆人懸起的心也就放下了。酸杏聽不大懂他們講的內容,就不停地問木琴,倆崽子教得咋樣,會不會在瞎糊弄這些小娃崽子們。木琴就笑,說講得還行,像模像樣,挺明白的。
一個月的暑假時間就這麼飛快地過去了,京兒和葉兒又都回到公社中學繼續上學。村學校暫時放假,等於把未休的假期再補回來。
這期間,酸杏和木琴沒少跑了公社。得到的答覆是,再等等,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來。
每跑一次,酸杏就火一頓。跑到後來,弄得酸杏火氣大發。他守著木琴的面破口大罵,什麼粗話髒話惡毒的話全出來了。就連本就開朗外向的木琴也聽不下去了,勸他道,發火罵街又頂啥用,還是耐下性子慢慢去磨吧。早晚公社也得給個說法。
就在酸杏跑得火氣十足的時候,掛兒竟破天荒地鬧出了一個大動靜來。
是在公社逢集的頭一天晌午,家家戶戶正吃午飯的當口兒,京兒一路飛跑著跟頭把式地進了村子。他氣喘吁吁地闖進家門,見了木琴就咧開大嘴想哭,卻又被氣嗆得哭不出聲來。
茂生嚇壞了。他一把攬住京兒,急問道,咋啦,咋啦,出啥事咧。
京兒推開爹的胳膊,向娘哭訴道,掛兒要被遊街啦。明兒就在集市上游,還讓全公社的人都來看呢。
木琴慌慌地撂下手中的水瓢,抓住京兒的肩膀細細盤問,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據京兒講,昨晚,掛兒偷偷跑去找胡老師。倆人就在宿舍裡住了一夜,叫幾個學校裡的老師領著高年級學生堵在了屋內,說是看見倆人在搞破鞋。學校領導要嚴肅校風,就把倆人分開關進了辦公室,說要趕在明天公社逢集的時候,在集面上遊鬥他倆。
木琴頓時驚出了一身大汗。她也顧不上做飯了,叫京兒快去喊振富到大隊辦公室,自己去找酸杏。
母子倆慌慌張張地先後奔出了家門,把同樣吃驚的茂生撇在了院子裡,一個人呆呆地發愣。
儘管京兒說不出詳細的原因和過程,但事情已經十分明瞭地擱在了幾個人面前。肯定是掛兒與胡老師私定終身,讓不懷好意的人抓住了把柄,想弄臭他倆。
振富又急又羞,漲紅著臉說道,掛兒說要到山外她姥姥家住幾天的,咋就弄出了這檔子瞎事吔。這可咋辦好喔。
酸杏一時不知說啥好。他只是一個勁兒地摳腳丫子,滿臉焦急的樣子。斟酌了半晌兒,他說道,咱也別管這是好事瞎事了,趕快想法把倆人救出來要緊。要是晚了,可真就要出大事哩。
木琴道,我看未必是壞事呢,這事以後再說。咱得趕快走,找學校領導和老師放人去。
酸杏問道,去了咋說呢。他們要是不聽,又咋辦哦。
木琴沉吟道,咱就說掛兒和胡老師早就定了親的,正準備這些日子辦喜事吶。倆人都是兩口子了,還不興在一塊住住啊。哪條法規上註明了兩口子不準在一塊睡覺。要是都不準男女在一塊睡,人不是早就絕種了嘛。
木琴的這句話,反倒把酸杏說樂了。他笑道,你也會講急話嘛。這話說出來,還很在理呢。就拿這樣的硬話去噎他們,看他們還敢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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