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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由此,喬澤宇對喬家的貢獻算是了結。就此,心照不宣,喬老太太也再也不能對喬澤宇有所微詞。
“這個……幾乎為零。”醫生考慮了一下,頗為無奈,“還是考慮一下別的途徑吧,喬澤宇先生與病人完全不能匹配。”
喬老太太頓時雙手青筋突出,緊緊握著柺杖龍頭。沉默片刻,她開口:“知道了,大夫你忙去吧。”聽聲音,這才有老人的滄桑。
醫生一走,喬老太太便心頭一抖,幾乎就要站不住。
“媽您彆著急。”喬頌詠連忙扶著老太太在旁邊的長椅上坐下,“總會有辦法的。”
“總會有辦法?”老太太又氣得臉上血色全失,說話聲音也抖,幾乎疾言厲色,“睿維是我的心頭肉,你自然放得寬心。你倒是等得了,可睿維那孩子等得了?你指望那孩子一輩子靠透析活著?能撐幾年?”
說著,一輩子都是女強人的喬老太太也忍不住紅了眼眶,深深的法令紋,額角的老年斑以及眼角蒼老的皺紋訴說她的衰老與悲哀。
“媽,我是睿維的姨媽,哪裡有不擔心的道理。可現在是著急也沒有用。我們還是得找找有沒有別的腎源。”喬頌詠只得放低姿態,妥協。
這倒是提醒了老太太什麼。
喬老太太轉過頭,狐疑地打量自己的女兒。“澤宇不能配型……”
喬頌詠心裡咯噔一下,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什麼不對。
“頌詠,你當年從東北抱著孩子回來的時候,有沒有瞞著我什麼?這隔壁好幾個病患都是親屬配型成功,怎麼就睿維不行?表兄弟的血緣還能差到哪裡去?”
喬頌詠一瞬間愕然,然後立馬冷靜下來。“媽,您胡說什麼呢,現在要緊的是睿維的病。”
喬老太太繃緊下巴看了一眼喬頌詠,沒再說話。
遠遠的走廊拐角,一個戴著墨鏡和鴨舌帽的女人捏緊手裡的提包,謹慎地打量周圍的環境,然後低著頭步履匆匆,敲開了一扇病房的門。
“誰……”虛掩的門裡傳來一個稍顯無力的男聲,隨後是驚愕帶著一絲喜悅,“雨媛……”
病房的門,在女人身後輕輕帶上。
……
幾天後。
喬頌詠站在盛帆頂層的辦公室裡,看著窗外上海市的繁華,一言不發。此時已經夜燈初上。上海自民國起便是有名的不夜城,到如今,燦爛的燈光也照亮了半片夜空。
身後的門輕響,安國成走了進來。
“怎麼還不回去?”走到妻子身邊,安國成問。
“沒什麼,有些公事還沒有處理完而已。”喬頌詠皺眉,伸手捏捏眉心,陡然想起什麼,扭頭問丈夫,“你是不是……得到什麼訊息了?”
“老太太還是懷疑到澤宇身上了。”安國成思考片刻,語氣卻是帶著一絲不耐,“整天裡疑神疑鬼,想私底下給喬澤宇做親子鑑定。這時候,外孫都保不住了,竟然還有心思對付親孫子。幸好醫院是沒有權利做親自鑑定的,只有專門機構才能做。雖說如此,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只要有根頭髮絲兒都能送去檢查,更何況澤宇上次已經在醫院抽過血,現在只要將血樣送去檢查——讓她發現把柄的機會太多了。”
喬頌詠閉上眼睛,眉間的褶皺未消。
“要不然……順著把紀禾領回喬家——”安國成的話未說完便被喬頌詠打斷了。
“不行,絕對不行。照你這樣說,還不得鬧出多大的動靜?我這些年的努力算什麼?”喬頌詠凝神,心下煩躁,“還是得想辦法瞞過去。”
“怎麼瞞?人多嘴雜,親子鑑定中心的經手檢測人員不可能全都擺平的。打通一個關節到是可以,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