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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母雞受了驚,拍著翅膀從薛池面前撲騰飛過,空中揚起幾片羽毛,薛池下意識的往旁邊一讓,這腳感不對啊——中獎了……
這造型,是客棧嗎?分分鐘關門的節奏!
正想著,裡頭有個中年婦人一邊將手在圍裙上擦拭著,一邊迎了出來:“姑娘,你有何事?”
婦人臉圓圓的,頭髮整齊的挽著,看得出年輕時俏麗的樣子,說話不像離城一般百姓帶著口音,而是小曹氏教的那種標準官話。
薛池瞟了瞟那布幡:“嬸子,這不是客棧?”
婦人愣了愣:“以前是,後頭住客稀少就沒做這營生了。”
薛池尷尬一笑,心道倒黴:“那打擾了……”轉身就要走。
誰料婦人喊住了她:“姑娘怎麼找來的?沒做這行也有兩年啦。”
薛池道:“是凌雲姑娘告訴我的。”
婦人動作一下就頓住了:“凌雲?”滿面的驚訝,她面上漸漸的浮現了奇怪的神情,似哭似笑。又抬起手來捂住了嘴,眼圈漸漸泛了紅。
看得薛池莫名其妙,遲疑著不知如何是好。
婦人回過神來,連忙上前了兩步,去拉薛池:“姑娘快請坐,雖然不是客棧啦,但被褥床鋪多得很,我這就收拾出來一間屋子,姑娘只管住下。”
婦人把她按在院中石凳上坐了,進屋拎了把陶壺出來給薛池倒茶:“你先喝口水。”態度十分熱情,殷切的望著薛池。
薛池確實渴了,端起杯連飲了幾口。
就見婦人滿面期盼:“姑娘是在何處見著凌雲姑娘的啊?她還好不好?”
薛池想了想:“挺好的。”說著將見了凌雲的經過說了一遍。
確實凌雲過得也不錯,有人服侍,格調不低的樣子。
但婦人聽了經過,卻是用手去擦眼角。
薛池不解。
婦人也不多說,只擦乾了淚,笑著道:“小婦人夫家姓劉,姑娘喚我劉嬸子便好,還沒請教姑娘貴姓?”
薛池道:“姓融。”
劉嬸子道:“融姑娘安心,你先坐會,我進去收拾屋子。”
薛池張了張嘴:“這住宿的銀錢,怕要遲些才能給嬸子……”
劉嬸子和氣的笑:“要什麼銀錢?屋子被褥都是現成的,只當是到嬸子家做客好了。你只管歇會。”說著轉身進了屋。
薛池坐著,用手撐著下巴,覺得滿身疲憊,心想這劉嬸子看著面善,又是凌雲推薦的,應該可信。
正垂著頭琢磨,就聽得竹門吱呀一響,薛池受驚側頭一看,見一個面板黝黑長相憨厚的男人挑著貨擔子邁進院子。
這男人看到薛池也是一愣:“姑娘怎麼在我家院裡?”
裡頭劉嬸子聽到聲響走了出來:“當家的,你回來啦!”
又對薛池道:“融姑娘,這是我當家的,別人都叫他劉大憨。是個粗人,姑娘不用理會他。”
說著拉了劉大憨到一邊去:“才聽融姑娘說,凌雲姑娘到了咱們離城。”
劉大憨把擔子一放:“當真?”
劉嬸子笑著點頭:“說是就落腳在龍門客棧,等我把融姑娘安置好,咱們總得去見上一面。”
劉大憨重重的應了一聲,搓了搓手:“你去收拾屋子,我去燒飯。”
薛池琢磨著,這對夫妻與凌雲關係匪淺啊。
當下劉嬸子鋪好了床,招呼薛池:“融姑娘,飯菜擺桌上了,你隨便用些好生歇息,我們倆先出去一趟。”
薛池已經知道他們是要去見凌雲,不以為意:“好,勞煩你們了。”
當下這兩人匆匆的出了門,把個陌生人留在家中竟半點也不擔心,這份信任讓薛池更安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