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第4/4 頁)
對不上來,忽聽仿似有蕭聲傳來,隱隱約約的漸漸清晰起來,細聽之下,卻是一首長相思:“長相思,在長安。絡緯秋啼金井闌,微霜悽悽簟色寒。孤燈不明思欲絕,卷帷望月空長嘆。美人如花隔雲端,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淥水之波瀾。天長地遠魂飛苦,夢魂不到關山難。長相思,摧心肝……”這些句子繞在心頭,竟是如此纏綿悱惻,聽著聽著,采薇不禁神思飄渺,彷彿回到了多年前那個月夜,一襲玄衣的木頭,立於船頭,君子如玉,卓然若松。
一曲長相思漸漸隱沒,只聞窗外呼呼的北風,采薇忽道:“三月,你去小廚房瞧瞧,可有青梅子,煮一盞青梅茶來我吃。”三月眨眨眼,抿抿嘴笑了:“奴婢這就去。”
過了約半個時辰,三月才回來道:“公子吃了一盞青梅茶,問姑娘做什麼呢,我說姑娘拿著書發呆呢,大半夜的非要吃什麼青梅茶,巴巴的使喚我去熬,這個時辰,小廚房早就封了火,那些灶上的婆子丫頭早不知哪兒躲懶去了,白等我自己捅開火熬了一壺來,卻又多了,想到公子晚晌吃醉了酒,便送過來一些,公子一聽,那臉上的愁容便散了一半,吃了茶就睡下了。”
采薇臉一紅,白了她一眼:“就你的話分外多,顯擺你唇舌伶俐,趕明給你許個啞巴,讓你成天說嘴。”
三月撅撅嘴道:“我巴不得豐收是個啞巴呢,省得見了就跟我鬥嘴,我又說不過他,每每被他數落一頓。”
采薇聽了撲哧一聲樂了道:“這才是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可見要治服你就得豐收才行。”
第二日便是正月十五,宮裡宮外都忙著過節,至掌燈時分落了雪,整個京城籠在燈火和細雪中美得如夢似幻。
鄭心蘭約著采薇出來賞燈,為了方便,兩人都扮了男裝,身後不遠處跟著丫頭婆子,兩人攜手逛來,倒是悠閒自在。
鄭心蘭穿不慣男裝,即便穿上了,行動之間也頗有女兒氣,一看便是個易釵而行的閨秀,又生的珠圓玉潤,頗有姿色,倒是引得不少目光,不過掃過一邊的采薇卻又訕訕退卻,這麼幾次過來,鄭心蘭不禁側頭打量身邊的采薇。
雖比自己還小,可個頭卻不矮,硬是高出自己半個頭,穿著一身暗紫色錦緞儒生袍,袖口襟邊上都鑲著黑色的狐狸毛,更顯得一張小臉,俊美絕倫,要說這丫頭生的模樣極好,卻常年扮作男子,在外行走的久了,便有一種閨閣女兒沒有的颯爽英姿,亦男亦女,穿上儒生袍就是一個俊雅脫俗的世家公子,換上羅裙便是風姿卓越的閨秀,如今走在自己身邊,一路行來竟是沒人看破她是個丫頭,就算自,己如果不知底細,恐也以為是誰家的公子呢,這份從容勁兒,比男人還像男人。
采薇攜著她的手站住道:“鄭姐姐你不看燈,總看著我作甚?”鄭心蘭打趣道:“你比燈好看。”采薇不禁失笑:“鄭姐姐越發會說話了,你瞧那邊那個走馬燈好不好看?我們過去瞧瞧吧!”
鄭心蘭順著她的手看過去,果然,那邊廊簷下掛著幾盞精緻的走馬燈,新奇漂亮,吸引了不少人圍著看。
采薇拉著鄭心蘭道手擠到了前邊,鄭心蘭指著那個姜子牙斬將封神的走馬燈道:“這個好,賣燈的,這盞燈多少銀錢?”
賣燈的是個精明的中年漢子,一看兩人這打扮就知道非富即貴,喜出望外,暗道今兒運氣真好,遇上肥羊了,便開口道:“兩位公子好眼光,這些燈裡就這盞最費功夫眼兒,一個師傅做了小一月才做成呢,您瞧這木頭架子都是用最貴重的木頭做的……”這賣家滔滔不絕口若懸河的說了半天,最後說:“這個燈要十兩銀子。”
鄭心蘭哪懂得十兩有多少,便想要身�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