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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回走。宜君剛鬆了口氣,就聽院子裡一個聲音叫道:“是太子殿下麼?”
趙綏霍然轉身。他記得的,那聲音是趙襄。
對於謝清的死,趙綏一腔悲傷無從發洩。父親沒心思管他們,他得安慰大姊,還要顧著承明和婠兒的情緒,唯一能壓抑的就只有自己。此時聽見趙襄的聲音,他再不顧宜君的阻攔,推開門就闖了進去。
他只記得裡面那個素昧謀面的從父是如何彈劾自己的舅舅那些莫須有的罪狀的。說不定,舅舅抑鬱而終就是被他活活氣死的。
趙襄如今是軟禁,他自知命不久矣,卻也不擔心,這會正優哉遊哉地在小院裡喝茶曬太陽。見趙綏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趙襄一笑,指了自己對面的位置,道:“殿下,坐。”
趙綏仇恨地盯著他,沒有動。
如此一來趙襄心情更好了。他上下打量著太子的一身素服,讚歎道:“殿下與已故的丞相感情真是不錯。”
趙綏彼時年少,血氣方剛,聽了趙襄這嘲諷的語氣火就止不住地往上衝。他用手指著趙襄,厲聲喝道:“你早不來晚不來,怎麼偏偏挑了阿舅病重的時候跑來長安?孤看阿舅就是叫你氣死的!”
趙襄完全不介意趙綏的冷眼與無禮,他溫和地笑了一下,看似隨意地說道:“哦,你說丞相的死啊。嗯,說起來跟我是有點關係,不過我可沒那麼大的本事,是上親自動的手。”
他特地加重了“親自”二字;而後就見趙綏一臉目瞪口呆的表情,心中暗笑卻假裝驚恐地掩了口,用一個趙綏恰好能聽見的聲調自言自語道:“殿下不知道?哎呦,這回可是我失言了。”
趙綏早沒了剛剛的氣勢,他失魂落魄地問他:“你說什麼?是,是上,父親他……”
趙襄擺了擺手,慌忙改口道:“不是。”
趙綏深深盯了他一眼,心神大亂,連自己是怎麼離開的都不知道。
趙綏回到北宮的時候,晡食的時間早就過了。一身重孝,熬得兩眼通紅的承明見他回來,強笑了一下說道:“你上哪去了。我給你留了飯,快趁熱吃了。”
趙綏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沒臉面對承明。他有些驚惶地站定了片刻,然後一言不發轉身離去,留下身後一頭霧水的承明,不知發生了什麼。
趙綏叫人弄了輛車,也沒帶儀仗,匆匆趕到父親寢殿。承明殿後殿殿門緊閉,王春正在門口守著。
趙綏二話不說就要往裡闖,唬得王春趕緊攔住他,口中直念著:“殿下別衝動,上這會不見人……哎您容奴婢通報一聲可成?”
本該死了卻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的謝清正在裡面睡著,天知道這殿裡已經有多久沒容人進去過了。被攔住的趙綏不好對王春動手,後退了一步高聲叫道:“臣綏請見陛下!”
王春嚇得一激靈,下意識地就去捂趙綏的嘴;卻被趙綏一下掙開,又叫了一聲。
兩人拉扯間,殿門“吱呀”一聲開了。趙儼祗從裡面緩緩走出,沒好氣地對兒子說道:“你在這胡鬧什麼呢?成何體統!”
趙綏放開了王春,紅著眼睛質問父親:“阿舅是怎麼死的?”
趙儼祗一皺眉,這個問題現在實在不好回答。倒不是他想連自己的親兒子都瞞著,實在是如今趙襄尚在,他怕萬一趙綏得知真相而露了馬腳,功虧一簣就不好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趙儼祗只好擺了擺手,含混道:“病故。”
趙綏盯著父親的臉,一字一句地說道:“臣今日見到趙襄了。”
趙儼祗一聽頭就大了。他暗道不好,故作鎮定地對趙綏道:“你去見他做什麼?以後不許去了。天晚了,快些回去休息吧。過兩天你舅舅下葬,事情都準備好了?”
說罷趙儼祗就欲轉身進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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