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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白,好像一朵柔弱嬌美的丁香,全然沒有了之前在麵館情緒爆發時的全副武裝和咄咄逼人。
那應該是壓抑了太久之後的宣洩,無法控制地傷人傷己,想到平日裡那麼安靜優雅無害的女孩兒,在那一刻虛張聲勢地用盡全力保護她自己的時候,梁忍冬就心疼的不能呼吸。
這是一個嚴重缺乏安全感和歸依感的孩子,在意識到她不想被人探知的領地受到威脅的時候,大腦便會下意識地開啟自衛和攻擊程式。
而有關她父母的任何話題,都是啟動這道攻擊程式的密碼,而他,剛剛就在無意中觸發了這道程式,然後目睹她失控。
假如真是這樣的話,那麼就可以解釋羅譽當初的疑惑了,她不想和她的姨媽或是外公住在一起,甚至於見都不想見,就是不想心頭的傷疤被人不停地觸動。
想到這裡,梁忍冬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地收緊,露出青白的筋骨。他有點不敢去想,她心裡的那道傷究竟有多大有多深?甚至有沒有結疤?還是根本就沒有癒合?只是被她深深地掩藏起來,在她心底最深處,慢慢地發炎,潰爛,血肉斑駁……
四年了,這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她帶著這麼深這麼痛的一處傷,是如何熬過來的呢?
一個人,躲在公寓裡,任由傷口腐爛,任由自己疼自己痛自己哭,也不要任何人的幫助和安慰……
真是一個倔強的傻姑娘,倔強的讓人氣憤,傻得讓人心疼。
車子無聲無息地停在那座陳舊灰暗的公寓樓下,沉睡的女孩兒仍然沒有醒,長長的睫毛安靜地垂在下眼瞼上,好似疲倦到極處的翅膀,再也無力飛翔。
梁忍冬靜靜地看了她許久,卻覺得永遠也看不夠似得,她是盛開在他心尖上的一朵花,四年來深藏不露,不去碰觸,不去驚擾,只想遠遠看著她幸福,平安,無憂無慮。
可是再次相遇,卻驀然發現被他珍愛的花朵其實一直在獨自承受著風雨,那麼孤單,那麼艱難,那麼絕望……
梁忍冬不忍再看下去,他輕輕地推門下車,此刻已經接近傍晚,陽光在西方天際變得溫柔,暈染出淡淡的胭脂般的雲霞。
他背靠著車門,掏出一根菸低頭點燃,眯著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充斥他的口腔,卻無法麻痺胸膛位置深切的痛楚。
那痛,好似已經深入骨髓,與他血脈相融,再也無法剝離。
這座公寓有點偏僻,沒有什麼行人,梁忍冬倚靠著車門沉默地抽著煙,一張俊臉在煙霧中顯出幾分寥落和悵惘,左手插在軍褲的口袋裡,右手夾著煙,修長挺拔的身體斜斜地靠著車門,無意流露出來的慵懶俊魅,搭配著一身軍裝和酷酷的軍車,就這麼**裸地在斜陽晚照的街頭上演制|服|誘|惑,惹得幾個路過的女孩兒頻頻駐足回首,目露驚豔和愛慕。
梁忍冬卻無知無覺,因為他此刻的心神都用在了車裡沉睡的女孩兒身上,無暇他顧。微微低著頭抽完了第二根菸,這才邁開長腿繞過車頭開啟副駕駛位的車門,輕輕地揉了揉夏晴深柔軟的發頂,同時溫柔地喊她的名字,“夏夏……”
叫了幾聲卻聽不到回應,梁忍冬伸手輕輕地扳過她的小臉,突然發現她的小臉蒼白如紙,額頭上一層薄薄的汗珠,身體也在微微地發抖,好似在隱忍著莫大的痛苦。
“夏夏,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梁忍冬摸摸她的額頭,涼涼的全是汗,心裡不由得一陣抽緊,捧住她尖尖的小臉小心地拍了拍,“夏夏,很難受嗎?夏夏,你忍著點,我送你去醫院。”
梁忍冬正想抽回手關車門送她上醫院,一雙手卻忽然被她纖細的手指無力地按住,只見她緩緩睜開微紅的眼睛,目光有些迷離地望著他,聲音弱弱地說:“我不去醫院,我只是胃疼犯了,家裡有藥……冬子哥,我不去醫院,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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