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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眸一動不動,在白雅臉上劃了又劃,她的驚與懼像上好的傷藥,讓他感覺不到血液的流失,更察覺不到身體的疼痛。
她是在意他的,這個想法才冒上心頭,就像鬼魅嘗到鮮血般讓他饜足。
由納沾沾自喜,然而喜不過三秒,蕭瑾謙左手背後,徒手將插在自己腹部的劍拔出,不過一瞬,已轉身將由納的脖子捏在掌中!失了白雅這個人質,雙方不再靜止,四周哀嚎一片,屠殺已開始!
他將由納抵在牆上,那力道分明不像失血過多的人,黑眸輕抬,眼中的猩紅一點兒也不比由納的少。
由納因急,他因怒,若說由納是鷹,他則是狼,無論是氣勢還是能耐遠壓對方。
突然,他緩緩地漾開一個笑,像地獄羅剎。
&ldo;碰了她,總該付出代價,千刀萬剮如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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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殿三字,今帝親題,源於詩經&ldo;鳳凰鳴矣,於彼高岡;梧桐生矣,於彼朝陽&rdo;。殿內奢雅絕倫,絲毫不遜色先太后即文世瀾生前居住的長春殿。
今日,朝陽殿殿門大敞,宮婢不絕。新後與皇帝被安王餘孽重傷,皇帝被送往麒麟殿後特准新後在朝陽殿養傷,直至婚成。
宮裡宮外,慰問成廊,然而皇帝仍躺在麒麟殿,不曾示眾,據聞已脫離生命危險,卻一直未聞動靜,直到傳出兩道聖旨。
旨一:玉妍公主勾結安王餘孽,剝奪玉妍公主封號,貶為庶人,終生不得踏出皇陵半步。旨二:齊國公嫡女陳蔓雪借德太后之便,渡外男入後宮,婦德俱匱,賜尼袍青燈一套。
這是要趕陳蔓雪出家做尼姑的意思,眾貴女一邊吃瓜一邊小心翼翼唯恐殃及自己。能讓皇帝下旨親批婦德俱匱,不僅顏面無存還累及家族,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陳蔓雪正有此意,然而,也不知道是誰傳出的訊息,道皇上因陳蔓雪惱了陳家,若陳蔓雪死了,難免觸怒皇上甚至殃及齊國公。於是,本就戰戰兢兢的齊國公如臨大敵,讓人嚴密看管,哪怕陳蔓雪一哭二鬧就是無法投河上吊,真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麒麟殿外,昨日才趕至陽安城的莫正瑄聽八卦聽得正興起,&ldo;吱呀&rdo;一聲,關閉已久的殿門被推開,白棋迎光走來,一身乾淨的暗紅長袍甚是矚目。
&ldo;白棋!&rdo;見白棋恍若沒瞧見自己徑直往外走,莫正瑄心裡不舒坦,隨口將李德忠打發後,飛步上前攔截。
白棋拱手道:&ldo;莫公子。&rdo;一如既往沒什麼表情。
莫正瑄圍著他轉了個圈,撫腮道:&ldo;奇了怪,怎麼你主子傷得如此重,你卻安然無恙?&rdo;昨日他給蕭瑾謙看傷口的時候,險些驚掉了下巴,印象中蕭瑾謙十四歲後就沒怎麼受過傷了。
白棋罕見地擰眉不語,這次主子只吩咐他暗中潛伏,在雙方對峙的時候卻棄了他,讓他無用武之地,他雖心感怪異,卻習慣藏在心裡。
見白棋一聲不吭,莫正瑄一臉牙疼:&ldo;果然是根木頭!&rdo;他原先還想旁敲側推,看蕭瑾謙是不是在用苦肉計。然而姚是他再厲害也無法從白棋的臉上挖出半點有用的痕跡。
被罵木頭,白棋也不惱,冷冷地道了一聲別後,扭頭就走。莫正瑄忙問:&ldo;你這是要去哪?&rdo;這主僕兩人的待客之道怎麼越來越差了!瞧他來了非但不熱絡,還一個勁地甩臉子,又不許他去找白雅,因著兩人的傷勢又出不得宮,晾著自己只能跟太監聊天,這日子無聊透了!
&ldo;慎刑司。&rdo;白棋開了開尊口。
&ldo;我與你一道!&rdo;莫正瑄顛顛跟上,他也想去見識見識讓蕭瑾謙受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