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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雅何其聰明,清月每每看向昏迷的白謙眼中的柔情越發明顯,只當事人昏迷,她不知道白謙的心思。想著清月既是他的貼身丫鬟,沐浴更衣這種活怕沒少做,如此她也沒什麼好替白謙顧忌的。
落花有意,不知道流水是否有情。
白雅也不糾結,讓玉竹攤開筆具,主僕兩人待在側室,一人作畫,一人當模特。
清水捧著膳食進來,端看裡面的情形就知道,清月又開始作了,只白雅沒發話,她只得閉著嘴。
私底下她提醒了不下五次,清月愣是不改,她也就放棄了。心裡卻想著,若一不小心生了不該的心思,便是一步錯,步步錯。
她當謹記才是。
第二日,自白謙昏迷後便冷沉如水的衛國公府添了幾分&ldo;熱鬧&rdo;,這被看熱鬧的不是別人,正是一貫傲慢的白嫿。
據聞,今早有丫鬟出府置辦胭脂,恰巧瞧見三皇子與一小姐舉止親密,心裡大為驚嘆,遂與旁人說起。不料那人聽了,道幾日前亦親眼見著三皇子與前太傅獨女南宮嫣然一同進了滿香樓。更巧的是這事被大嘴的董嬤嬤聽了,一傳十十傳百,傳到白嫿耳裡已有鼻子有眼的,就連那三皇子的神態,南宮小姐的嬌柔之姿,也描繪得一清二楚。
這不是造謠,而是事實,白雅散播得毫無壓力,近日白嫿太閒太肆意了,得給她添點堵。
至於白嫿後面如何哭著找蕭惠儀,蕭惠儀又是如何安慰她,白雅一點興趣也沒有。
只是三皇子與南宮嫣然的事很快就傳到了福熙院,老夫人撥弄著手上的佛珠,心裡竟有一絲竊喜。
蕭惠儀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了她誥命夫人的身份被剝之事,便連她算計周淇淇和白源圓房一事也知道了,對她竟怠慢不少。白謙又適逢成了活死人,白源遠在邊疆,白湄將嫁,白雅是扶不起來的。
老夫人想拿起婆母的威嚴來,想到蕭惠儀是個知情的,恐她抖了出去,遂睜隻眼閉隻眼,後院儼然成了蕭惠儀母女的天下。
&ldo;老夫人,嬋娟與嬋鳶已到如軒苑,只是如軒苑如今被清月與清水兩個大丫鬟把持著,還有一個二小姐,兩人不得近身。&rdo;
&ldo;機會已經給她們了,就看她們會不會把握。&rdo;
不過幾個女子,哪能沒一點疏忽?
林嬤嬤啞言,老夫人這是看兒孫指望不上,想弄個曾孫出來不成。 太醫道世子爺雖昏迷,尚能吞嚥,只是沒說那玩意還能用啊!
林嬤嬤覺得,老夫人這是越老手段越沒邊了。
第41章 夢魘
十幾年前的衛國公府匾額下無定國將軍四字,卻威風凜凜。府裡最得意的莫過於的老夫人。
老國公逝世不久,一貫不得寵的老夫人總算挺起腰桿,一連打壓了好幾個姨太,威信空前。自此順風順水,只除了府裡有一個不稱心的兒媳。
文世洳出身世家,溫婉賢淑,甚得老國公與白源寵信,自嫁入衛國公府,便得了掌家權。早年當家的時候,她孃家的侄子犯了事,求到衛國公府門前,文世洳卻見死不救,自此與她本就不好的關係擰成了死結。
因白源請旨前往西疆,剛顯懷的文世洳便成了她打磨的驢子。
&ldo;燙了。&rdo;布膳的時候,她將湯置於桌面,挑剔依舊。
文世洳鮮少服侍人,一手扶著肚子,一手把湯端走,動作笨拙。也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搗弄近一盞茶的功夫,捧著一碗湯水進來。
&ldo;母親,您慢用。&rdo;
聲音有些吃力,聽著就晦氣,她嫌惡得連頭也懶得抬。隨意應了一聲,觸手微涼,當即擺了個臉色:&ldo;冷冰冰的,如何下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