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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螺黛一丸,銀盤浮碧岫,鱗紋千疊,碧月漾金波。”喬言走在螺黛橋上,不禁想起前朝翰林留下的贊詠它的名句。
螺黛橋是皇宮裡有名的景物,狀似美人眉,遠遠看去像一座小山。更被人稱道的是它精巧的盤旋構造,似一隻安靜的田螺窩在不足十方的小湖面上。螺黛橋便是因此得名。
同時它也是通往卉館的一條捷徑。
卉館是皇宮的大花窖,各宮殿,內院所需的時令花卉都是在這兒培植的。整整的一片空地都是花的世界,尤其是那架花牆,即使在初秋,藤蔓還是綠油油的生機盎然。
曲徑不僅通幽,還是考生們回宿館的必經之路。
花兒要保持她的靈氣自然要遠離人氣,卉館也就比皇宮其他地方都冷清些,在它旁邊有幾處林林的廂房,歷次會考的學生,都被安排在此間。
幾個女考生則被安排在卉館之後幾間臨時準備的房間裡。畢竟,男女同試在南郡的歷史上還是第一次。
回首燈火闌珊,幾盞宮燈孤獨的睜著淡紅色的眼。發出懦懦的光。
喬言欣賞著宮燈內的駿馬在風中滴溜溜的旋轉著。
人在燈下,心猿意馬。想到之前三娘帶來的情報,喬言的眸光愈加深沉。
三娘原名莫三芝,她早早追隨了林啟泰,府中上下都要尊稱聲“三娘”。至於莫三芝是不是她的真實姓名,就無從考證了。
自籌劃蜃樓那時候,三芝就大力扶持林夕。她沒有問過她原因,她亦沒有說過。
這麼多年過去了,三芝本本分分的做著自己的事,談到自己的時候便謙稱“屬下”。林夕總是覺得三娘有意和自己保持一定的主僕關係,儘管她心裡早已把她當做自己的長輩。
“四小姐,還記得藍締麼?”
“三娘說的可是藍締姑姑?她不是已經去世十幾年了麼?”
“相爺對外宣稱是猝死於惡疾,可沒有人見到她的屍體。昨晚萍兒去看過藍締的墓……”三娘微微低了低頭,怕對上林夕嗔怪的目光。她知道,小姐和這個乳母的關係非比尋常。
“結果?”林夕微哂的看了眼三娘,輕輕的道。
看到她似乎沒有追究的意思,三娘放心的說出自己的想法:“發現墓室是空的,所以,屬下覺得確切的說法應該是十一年前,藍締失蹤了。”
“我記得義父說藍締姑姑去世是在……中秋之後的一天。”林夕嘴角揚起,下巴隨之勾出兩條好看的弧線。
“小姐好記性。”三芝讚了一句。
“三娘,你知道為什麼我記得這麼清楚麼?”清豔的臉上透出狡黠,頑劣中帶著遮不住的漠然。
“那是因為夕兒中秋之夜在義父的書房裡,看到了一幅畫。”林夕轉過身,面向光滑滑的牆面,彷彿那裡有世上最美的圖案。讓她看的目不轉睛。
三芝坐在椅子上,開始有點莫名的緊張,可能是受了林夕玄幻的聲調的感染。微微收緊把住扶手的手指。
“那畫上的女子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子,那雙眼睛……”瞳孔微微斂起,眉頭輕攢,像極了一隻搜嗅獵物的狡貓。
“那雙眼睛能讀懂人心,她就那麼定定的看著我,似乎想要告訴我什麼。我看不透。便去問藍締姑姑。”
“她什麼都沒有講,可是她當時的眼睛和畫上女子的眼神一模一樣,又深邃又朦朧。”林夕浸在回憶的河水裡輕柔的講述著自己塵封十一年的秘密。那些暗藏在心底數年的秘辛如同條條纏繞的毒蛇在她的身上盤根錯節的扭曲,勒得她不能言語。
林夕完全沒有察覺,此時她自己的眼神也是同樣的深邃,靜謐。
“可是第二天,我便尋不到她了,晚上,義父就過來告訴我”林夕慢慢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