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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吉為難:“你搬出去,讓下人們怎麼想。”
扎西靈機一動:“現在正是德勒老爺的服喪期間,我去佛堂住,可以告訴下人,我要給老爺念七七四十九天度亡經,他們就不會懷疑了。”
旺秋贊成:“少奶奶,唸經期間,少爺不和少奶奶同房,這也是我們藏族人的習俗。”
德吉想了想,說:“也好,旺秋,你帶少爺去佛堂。”扎西高興了,把簡單的鋪蓋塞到旺秋手裡:“你把它給我搬過去!”旺秋不滿,瞪了他一眼,但又不好說什麼,只好接過被褥,送扎西來到佛堂。
佛堂裡有一面牆的佛龕,佛像前點著兩盞酥油燈,日夜不滅。旺秋走後,扎西在佛堂裡轉悠了一會兒,感覺外面沒動靜了,他來到門口,趴在門上聽了聽,又返身回來,在佛像前作揖。然後,他一臉壞笑地端著酥油燈溜了出去。
扎西躡手躡腳地來到了德勒府的酒窖,他推開一扇沉重的木門,偷偷摸摸地閃身進去。藉著酥油燈的光亮,他看到了架子上的法國紅葡萄酒、俄國的伏特加、貴州茅臺、西寧大麴……琳琅滿目。扎西心花怒放,抽出一瓶茅臺酒,聞了聞。他找藉口,自言自語地說:“少爺喜歡喝茅臺酒,這是旺秋說的,我得養成這個習慣,不然不像!”他啟開酒,對著瓶子就喝了起來。一瓶喝完,他覺得不過癮,又拿出一瓶瓶洋酒,逐一品嚐。
扎西自言自語:“怪不得都想當貴族老爺,當一百年還不過癮,還要當二百年、三百年,他們拼了命地維護農奴制度,奧秘就在這兒,終於讓我給逮住了。我今天得喝透了,深刻體會一下,給自己一個明白。”
第二天清晨,旺秋翻遍了整個德勒府,才在酒窖裡找到不省人事的扎西。旺秋怒不可遏,拿大鎖鏈子把窖門鎖了。然後才去向德吉彙報:“我就知道他不老實,搬出睡房,他存著心思呢。原來是隻饞貓,他不偷腥,他偷酒。”德吉只是無奈地搖頭。
一縷陽光透過門縫照射進來,扎西醒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黑漆漆的地方,他的頭有些疼,想不起昨晚發生了什麼。他摸索著起身,卻碰響了一地的酒瓶子,扎西皺了皺眉頭,笑了。他來到木門前,卻拉不開門,發現自己被鎖在酒窖裡。於是順著門縫朝外面看了看,喊道:“來人哪。”
外面靜悄悄的,根本無人應答。扎西知道這是被人故意鎖的,他接著喊:“旺秋……,你鎖的門吧?旺秋……”
旺秋其實就在門外,他聽到扎西的喊聲,詭異地笑了。然後,大搖大擺地去了德吉的臥室。德吉見旺秋進來,問道:“他怎麼樣啦?”
旺秋回答:“這都下午了,還沒醒呢。”
德吉很惱火:“爛泥擋不住水,腐皮割不成繩。讓他睡去!”
扎西坐在地上,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的酒早醒了。外面依然靜悄悄的,一點兒動靜都沒有,看來他們是故意整治自己。扎西又轉念一想,我是少爺,怎麼能把少爺鎖在酒窖裡呢?你們想折騰我,誰怕誰啊!他站起身,開始踹門,大喊:“怎麼回事兒?開門!少爺在酒窖呢!快來給我開門……”
果然,窖門一下子開了,德吉出現在門口。扎西一見她,不鬧了。德吉進了酒窖,她回頭看了一眼旺秋,旺秋明白,退守在門口。
德吉根本不理扎西,而是隨手拿過架子上的一瓶酒,輕描淡寫地說:“這酒窖裡除了家裡自釀的青稞酒,一半是洋酒,波爾多幹紅、聖彼得堡伏特加,還有白蘭地、杜松子酒,這些都是少爺從印度用騾馬馱來的。另一半是是內地的烈酒,西寧大麴、瀘州白乾、貴州茅臺,我們家沒有去內地的馱隊,這些酒是少爺拿印度絲綢、英國嗶嘰換來的。”德吉說著,遞給扎西一瓶茅臺:“這是少爺最喜歡喝的,啟開!”
扎西順從地啟開了酒,他摸不透德吉的意圖,有些發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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