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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撫掌笑道:“是了,難得幾位皇叔上京,重陽宴不歡而散,朕是該請他們一齊來聚一聚,吃頓家宴才好。”他頓了頓,語調含笑,“難得這梅花開得好,正好借了這機會請他們入宮賞梅。”
鳳永州得了皇帝這話,再次垂首禮了禮,讚了一聲:“陛下聖明。”
皇帝心中有了主意,自然看鳳永州這個沒參加罷工反而給自己出主意的臣子順眼,拍了拍他的肩頭:“永州你還年輕,來日入閣,說不準又是一個舒鶴羽呢。”
舒鶴羽那是秦國開國時的第一任首輔,聖祖皇帝視他如兄弟,病榻之前亦是安心將年紀尚幼的儲君和秦國託付於他。最重要的是,此人世家出身,三十而立便是一國宰輔,與出身世家、年紀輕輕就居高位的鳳永州頗有相似之處。
皇帝以此相喻,自然是隱晦許諾,鳳永州來日也能登上宰輔之位。
鳳永州會意的揚了揚眉,急忙跪下行了大禮,叩首道:“陛下厚恩,臣萬死難報。”
皇帝總算滿意了,揮手讓鳳永州離開。
既然是借了賞梅的名頭,皇帝底下的人自然是往梅菀裡收拾——準備了酒宴,樹下的殘雪亦是被灑掃乾淨。因為如今皇后閉門不理後宮諸事,許多事都要報到昭陽宮中,杜雲微聽到這訊息,微微出了會兒神,倒也起了性子要參加賞梅宴。難得杜雲微有此雅興,皇帝自然無有不可。
說實話,杜雲微雖然看上去嬌嬌弱弱的,但到底是在帝都長大的,見慣了冬日大雪,不覺得有什麼事。只是,如易雪歌這般自幼長在南楚,後來又嫁到四季如春的雲州的才真是受不了這冷呢。
所以,聽到宮裡有賞梅宴,易雪歌便忍不住苦了臉,對著蕭沉淵抱怨道:“大冬天的,不好好呆在屋子裡休息,何苦還要去吹冷風?這不是附庸風雅嗎?”
蕭沉淵心知賞梅宴背後的事情,或者說這本就是在他預料之中。此時聞言,他只是揚眉一笑:“夫人不是也喜歡梅花嗎?難得大雪初歇,梅上還有殘雪,正是踏雪訪梅的好時候。若是取了那梅上的雪來泡茶,亦是極好的。且梅園的梅花品種多樣,你還不曾見過,若是能見到也定然是要喜歡的。”他看了看易雪歌被凍得有些白的臉頰,語聲忍不住軟了下去,十分溫柔細緻,“你若真是怕冷,也可以換件厚些的衣裳,梅樹下喝上一點酒,身子就熱了。”
易雪歌沒好氣的哼了一聲,隨即又彷彿想起什麼似的問道:“以前你身邊的那個阿意呢?”她忍不住有些好奇的道,“以前我見他與你幾乎是形影不離,近來怎麼都沒見到人影?”
蕭沉淵面色不改,只是側頭去看窗外的景緻,屋簷上有融化了的冰水一點一點的滴落,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晶瑩剔透的卻像是水晶珠子。他看得有些出神,聲音不經意的輕了下去,輕輕道:“舊友有事,他探友去了。”
易雪歌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心中癢癢,接著問道:“他要探友你就放他走?你何時變得如此體貼起來了?”明明她想回楚國,此人還不放人的樣子。
蕭沉淵抬了抬眼,唇角線條優美:“他既然有那樣的心,我自然應該尊重他。畢竟,人各有志,人心可貴。”他轉頭認真看著易雪歌,勾起唇角笑了笑,似乎明白易雪歌心裡的腹誹,忽然伸手替她理了理肩頭垂落的髮絲,溫聲道:“我從來便不強人所難。只有你,只有你是例外。”
他的手指纖長白皙,就像是最好的玉石雕琢出來的,沒有一點瑕疵,帶著一種叫人安定的控制力。易雪歌只覺得,那手指從她耳邊輕輕擦過,一小塊肌膚彷彿被擦出熱氣來,肌膚在冰冷的空氣裡緊繃著,彷彿被什麼引誘或是威脅。他們離得這樣近,蕭沉淵衣袖間那種溫淡的藥香,隱隱然的飄過來,如同沐浴時候的熱水一般的包圍著她,每一寸肌膚都被妥帖的照顧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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