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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雲起無言以對,手掌緊緊握起,靜靜闔上的眼裡卻已然有了淚水。
當年蕭沉曜初掌大局卻不曾揭露身份,所有人都只當他是上面派來歷練的宗室子弟,無人敢相信這樣一位年輕有無多少經驗的主將。所以他便主動領了那最艱難的差使,那場戰的確是他此生最艱難的的戰役之一,五千人馬就那樣被司馬臨帶軍圍著,不能進不能退,到了最後天邊彷彿都被血染紅了,他眼睫上還沾著乾涸的血粒,無數親兵死在身側,手中的劍一時也不敢鬆開。可是那時候的他卻堅定而肯定的知道:只要熬到援軍來了就好,蕭沉曜一定會來的。那時的他相信蕭沉曜甚至勝過他自己。
蕭沉淵的聲音也頓了頓,他就那樣看著周雲起跪伏在地上,目光越過他一直看向那遙遠的過往,長長的嘆了口氣:“你我不是兄弟卻更似兄弟,更是曾經以性命相托。所以,我一直無法理解你的背叛。”他的嘆氣聲是如此的悠長惋痛,彷彿是從心底最深處輾轉出來的。
蕭沉曜乃是一個永遠都不會回頭的人,他的目光永遠都在最前方,他的腳步也永遠都不會停下。這般回憶過去的感傷於他而言乃是很少、很少,幾乎不存在的事情。物以稀為貴,因為少,所以更加感人更加真切。
周雲起終於壓抑不住那心中的痛苦,重重的叩首:“是臣鬼迷心竅,辜負陛下信任。求陛下賜臣一死吧。”
蕭沉淵沒有理會他的求懇,反倒起身走過去伸手扶起他,搖了搖頭:“可我等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我就知道你是為何了。”他似有似無的勾了勾唇,隱有譏嘲,“你可是因為知道我並非雲貴妃之子,因緣巧合之下得知我生母身份,以為我是魏國血脈?”
提起當初之事,周雲起痛苦的皺起眉頭,垂首不語。
蕭沉淵卻笑了一聲,他的笑聲聽上去輕而冷,就像是刀片一般的輕薄而見血,說起話來卻是清楚明白:“你不知內裡,自然是這般去想,並沒有什麼錯。”他長長的眼睫慢慢的垂下來,遮住了眼底那些複雜的情緒,平靜的緩緩說道,“當年皇祖父看上去嘉平許家長子許風詠的妻子紀氏,不顧帝王聲譽,強奪臣妻。只可惜紀氏當時已有身孕,並且以死相逼要留下那孩子,皇祖父為了安撫紀氏也是為了讓紀氏投鼠忌器便將那孩子交給一個低位妃嬪,當做公主養大。這個女孩酷似紀氏,生就傾城之貌、性格又溫婉聰慧,皇祖父因為紀氏的緣故愛屋及烏,倒是對她有了幾分感情。只是他卻沒想到,自己的太子會迷了心竅一般的愛上這個養女。當時紀氏已然過世,皇祖父為了皇家聲譽便將這個養女嫁去魏國,只求分開這兩人。只是,等到皇祖父賓天,父皇就迫不及待的用了手段將那個被和親的公主接了回來。”
周雲起從來便不曾想到皇家竟會有這般的荒唐情事。當他知道蕭沉曜的身世的時候,聯絡到樂平長公主的死訊,只以為她是假死逃回國,腹中乃是魏帝之子。他不由為之深深驚恐——他的理智提醒著他不能讓這樣血脈和身世複雜的蕭沉曜登上秦國皇位,心中更擔心若是有朝一日蕭沉曜的身世揭露,秦國又要有一場內戰。他深知蕭沉曜之能,知道他會是最後的勝者,但那也必是要以秦國皇室的血流成河以及秦國的偌大內亂為踏腳石。
他對蕭沉曜的忠誠不容置疑,但是他的秦國的忠誠卻是比性命還要重要的存在,刻在骨子裡的。
蕭沉淵很容易就可以從周雲起的臉上看出他的心思,他的心情似乎也有些複雜,但他還是認真的解釋了幾句:“其實,當年父皇登基不久,就暗地裡就去魏國接回了樂平長公主。之所以這麼順利,甚至直到我即將出生才傳出所謂的死訊,乃是因為有現今的魏國太后幫助。。。。。。”
與此同時,魏國亦是有人再說起此事。
魏國太后沐秀平往日裡養尊處優、保養得當,雖然年過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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