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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口的山石上,一個白衣少年單腿盤坐,一手支在膝上託著下顎,看相貌正是剛剛到底的少年形象,只是如今他滿面的笑容,如春日之陽,暖意融融,能化冰雪。
那青年撿起被自己砍落的紅燭,果然見上面都是密刻的符籙,被斬斷之後依舊光華隱隱,如水銀波動,沒好氣的道:“四柱煉心陣,你倒是玩得挺開心。思過崖上還不安靜,師父這番苦心,看來是白費了。”
白衣少年江昇平跳下山石,笑道:“師兄息怒。我可不是故意戲耍你。只是這思過崖就是我這一年的洞府。洞府哪有不設防的?我是防著外面的妖祟趁我睡覺的時候將我腦袋咬下來,這才小小布置一陣。我要少了半個腦袋,嚇不嚇人另說,師兄見了認不得我,豈不糟糕?”
那青年怒氣稍息,道:“胡說八道。思過崖在天心派最深處,有鈞天大幕守護,哪有邪祟?咦——你這衣服怎麼了?”
江昇平跳下來之後,一身白衣一覽無餘,就見衣衫上東一條西一處,都是裂口,若隱若現露出底下的肌膚。那青年又驚又怒,道:“是練劍的時候太用功撕破了,還是真遇到邪祟了?有妖邪入侵麼?”
江昇平伸手拽了拽衣襟,道:“您說這個?洗壞了。”
那青年道:“什麼?”
江昇平笑道:“思過崖滴水不存,我想一身衣服穿久了,只是除塵還不夠,也當用水清洗一下。於是我便放了一個水龍術……您知道思過崖裡有異力,法術不好控制,就這樣了。”
那青年被他氣得太陽穴生疼,道:“怎麼不換下來?”說完這話,便知道不對,上了思過崖的弟子,不許穿弟子服,也不許穿顏色衣服,更不許帶任何佩飾,只有一身素白粗麻單衣,不能禦寒,想來這孩子沒有其他替換。當下他慍意再減三分,溫言道:“怎麼不補一補?”
江昇平笑道:“又沒人看見,補他作甚?倒是師兄,恩師不是說過,一年之內不許人來探望麼?師兄怎麼來了?”
那青年道:“你等等。”在腰間乾坤袋一抹,手上託了一件衣服,道:“換上再說。”
江昇平答應了,將衣服穿上,這件衣服也是素色,卻非純白,反而微微泛藍,近乎月白。他一面穿好,一面笑道:“奇怪,師兄為什麼隨身帶換洗的衣服?您要去那兒?”
那青年沒有回答,只是道:“頭髮也梳一下,披頭散髮的實在不成體統。坐下,我替你梳。”說著坐在青石上,江昇平順勢坐在他腳邊。
將師弟胡亂束髮的布條解下,那青年拿出梳子理順他的頭髮,道:“忘憂師妹遠嫁了。她去了建木神宗。”
江昇平驚喜道:“是麼?那恭喜六師姐了。”
那青年手下一停,道:“其實師妹……一直喜歡你。”
江昇平道:“我知道。所以我恭喜師姐過了這一關。師姐資質出眾,道心堅定,本就是修行的天才,只是心中一直有執,才拖累了修為。今日她能勘破情關,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大道也是可期。可惜在思過崖上不得下山,不然這一杯喜酒我是要吃的,不為她雙修之喜,為她修道有成。”
那青年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的近乎寂寞,道:“你怎麼不覺得,或許她是為了逃避感情才遠嫁呢?”
江昇平笑了起來,道:“怎麼可能?師姐不是那樣的人。師姐是我見過最通脫的人。她喜歡我,就叫我知道,也不怕叫所有人知道。她願意追我,就用盡心思追我,連修煉都可以犧牲,如發下大願一樣,百無禁忌,殞身無悔。她的感情近乎道。以前我們曾約定過,有朝一日她能勘破這一劫,就離開天心派,去求新的道。現在她終於破障,如鳳凰浴血涅槃,定鳴於九霄之上,真是羨煞我了。”
那青年低聲道:“是啊,真令人羨慕。”目光中欽羨之色幾乎無法掩飾,好在江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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