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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國近年因為增添軍備問題國庫銀錢緊張,澄河那個堤壩還是前年所修,今年連日大雨,也不知道能不能抵得住。澄河下面的三個州自然是免不了要跟著擔驚受怕。
且國庫裡面的糧食也漸漸空了,接下來秋糧的徵收又是重中之重。他適才登基,少不了要給點恩典,那些欠收的地方自然是要減免稅收的。這樣一來,扣去要發的軍費,可能會有的賑災銀子等等之後國庫也不知道何日才能填滿。寅吃卯糧的事情總也是解決不好的。
皇帝心裡頭更是添了幾分急惱——他原先為了向先帝表明自己置身事外的態度素來很少參與國事,如今接手起來自然是事事都不順心。最要緊的是,他心裡知道,蕭沉曜當初暗地裡是積攢了一大筆銀子留作日後軍費的,可等他登基之後國庫和內庫都是空空如也,那一大筆銀子算是不翼而飛了。他一接手,便是這麼一大筆的爛攤子。
只是,這些想法自然是不能和內閣那幾位老臣說的。他耐著性子聽完戶部尚書的稟報和訴苦,這才溫聲接了一句:“愛卿所言極是,朕會認真斟酌一二。只是河道乃是大事,即便是這次沒事,澄河的堤壩也是該好好修一修了。”
皇帝嘆了口氣,心裡轉了轉——等到北魏議和,想必也是一大筆進項。
首輔徐茂乃是三朝元老,資歷深厚,此時上前一步正要說話。卻見皇帝身邊的大太監疾步上前小聲稟報了一句什麼。皇帝神色大變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來不及說什麼,直接就往外走去。
那太監甩了甩浮塵,朝幾位閣老笑了笑:“宮中出了大事,陛下已經趕去了。還請幾位閣老先回去吧。其餘諸事,容後再議。”
徐茂瞥了眼屋角的滴漏,知道這個時候皇帝回內宮估計就回不來了,板著臉點了點頭,便負手離開了。倒是次輔顏松時上前問了一句:“不知宮中出了何事?”
太監微微遲疑了一下,看上去很是猶豫:“倒不是奴才不願意說。只是事關重要,陛下還未發話,做奴才的,哪裡能夠多嘴?”
顏松時抬眼瞧了瞧眉清目秀、滿面恭敬的年輕太監,心裡暗罵對方滑不溜手,面上卻依舊是笑滿了褶子:“倒是老臣我多嘴了。”他含笑著給自己解釋了一句,“陛下聖德,老臣銘感五內。今日也是因為心裡替陛下焦急,一時忘了分寸。”
他到底是有身份的,文人又素重風骨,哪怕眼前的是皇帝身邊得臉的太監,也不好太過逢迎。說完話便甩手走了,只是心裡頭卻存了事,想著遲些時候派人去打聽一二,順便給這個剛調到皇帝身邊的大太監送些禮打點打點。一朝天子一朝臣,宮裡頭通了,朝中行事才能通。
剩下的那些大臣自然也是不會留下的,稍稍寒暄了幾句後就跟著告退了。
皇帝趕到昭明宮的時候,杜雲微已經昏過去了。太醫院院首被推了出來,只得哆嗦著稟報道:“娘娘不知從何處用了一點麝女丸。此藥乃是前朝宮廷秘藥,專門給那些充入掖庭的罪臣之女服用,只要沾一點兒能絕人子息,臣等無能,請陛下恕罪。。。。。。”
皇帝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他忽然拿起案上的茶盞朝著太醫院院首砸去:“恕罪?恕罪!你們既然如此無能,朕留你們又有何用?”
汝窯出來的茶盞被砸在地上,碎了,茶水和茶葉都撒了一地,在場的人都跟著跪了下來,顫著聲音齊聲道:“請陛下息怒。”
說是息怒,皇帝的怒火反倒更盛了,他胸口不斷起伏,顯然是氣怒到了極點。
易雪歌是除了皇帝本人之外唯一一個還站在那裡的。她頂著皇帝的怒火上前勸道:“太子妃如今正是傷痛的時候,陛下與其在昭陽宮生氣反倒不如替太子妃查明真相,等她醒來也好有個說法。再者,太子妃現下這狀況,想來是要養一段時間的病的,不如召杜夫人進宮陪陪她吧,也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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