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著房子聽。也招來了街上的男女老少,個個圍著府門聽。
敲大門的聲響了一波又一波,原來府上的人,以為是聽熱鬧的人瞎鬧鬨.聽著了,也自當是小孩耍著玩.可聽得不耐煩了,本想開啟門破口大罵。門吱地一推開,傻眼了,原來是木大頭派來的媒人。
媒人隨喜貴見了太爺和太奶,雙手一捧,作了個揖:大人,少奶奶,明天木家就派花轎來接鳳竹!
太爺哪知道日子定得這麼倉促?可太奶心裡清楚,木大頭派媒人來一趟,就偷偷塞給她一把銀元。前前後後跑了一個多月,甭說花了多少,就是論秤稱,恐怕也有好幾斤的份量。他銀子既然出了,咋能不放人?太奶沒憂鬱,就只好搶在太爺張口前表態:早走也好,免得讓兒媳婦生氣。
3 。 報喪
3、報 喪
媒人一登門,府上的人就難免有閒言碎語。
就太奶表的態,很快就傳到了鳳竹的耳朵裡。她在想,不逃的結果就一個,再過一個日落日出,坐上轎,就去做木大頭的妾了。做妾是什麼?說白了,就是天天受上面婆婆公公和一幫太太的氣,下面看傭人丫環的臉色。大人高興了上房樂呵樂呵,不高興了,說打則罵。那口口聲聲,滿嘴都是婊子長婊子短。一句話,就是踏進了人間地獄。
人活著就是為了進地獄?如果是那樣,寧願流浪在大街上提棍要飯。或者乾脆,跑得遠遠的,去尋找個只要有間草房能蔽風遮雨的人家,過兩畝地一頭牛的生活,夫妻恩恩愛愛,女人織布紡棉,男人鋤草耕地,不也求個安逸?
她又一想,一拍屁股跑了容易,不告訴少爺,他能不哭?如果告訴他,即便痛痛快快地抱頭痛哭一場,解解心頭地苦悶,再離去,也好給他留下個念想。可是一告訴他,他如果不從,哭鬧著就是不撒手咋辦?到那時,驚動了六太太,甭說想逃,就是飛,恐怕也沒有能力飛出這府宅的高大院牆。看來,想與少爺見面,以後總會有機會.想逃出魔掌,恐怕比登天都難了。
鳳竹思想到這,就沒有猶豫.小包袱都沒拿,衣服一穿,鞋根一提,拔腿就走。可她在大門口一連轉了好幾圈,看那些護院的人,個個似門神,把得風絲不漏。出又出不去,可咋辦?一個懸念,去後院扒牆。她一跑進後院,就目瞪口呆了。驚恐得剛叫出聲,覺得自己的跑比四太太的死還可怕.就一口咬住了胳膊。一片寂靜中,她兩眼楞楞地瞅著四太奶,看她頭腳空懸在棗樹下,吐著舌根,吊死得有多慘!再一心思,也顧不上這些了.她就利用四太奶的死,聲東擊西。張開口就是一聲尖叫:來人呀,四太奶自盡了!
這麼一呼喚,如似冬天裡炸響一聲驚雷。整個許府上的人,看家護院的、把式、夥計,就連伙房做早飯的廚子,都挽著白麵袖口出來瞅了。
府上一慌亂,鳳竹就奪門而逃。她逃的只有目的,哪有方向?一扭頭,看東邊的樹林子深,一腳踏進去,幾里地摸不著邊,就更不怕有人追。就這樣,她便從許府裡突然蒸發了。
四太奶一吊死,甭說院裡院外那些大人,就是那些穿開襠褲的小孩,也都去看熱鬧了。鳳竹的出逃,根本沒有引人注意。
四太奶這麼死,太爺一聽不僅吃驚,也無法理解。他就想,甭說家裡的太太與太太之間就磕磕碰碰那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是天塌下來,哪能這麼去自尋短見?人要是死了,就無法復生,誰能從閻王爺手裡奪回來她?太爺惋惜得捧著淚臉,就吩咐喜貴:她活著沒享什麼福,死了就給她厚葬吧!
喜貴哼了一聲,就要去給四太奶安排後事。太爺招了招手,喜貴就扭回頭。他又吩咐他:其它的事讓家裡的夥計們去忙活,你快去向史家報喪!
找來文書,用白竹紙寫了個喪貼,喜貴塞進腰,他就騎上飆駒去了史家。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